就在不久之前，谈永还曾在心里盘算着，离开坟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那是铃铛在响动。女鬼惋惜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着秦非看了几秒，终于走开。

“他们呀？我不怎么熟。”他还以为那些观众只是像昨夜看华奇伟那样，是被玩家死前的绝望与惊慌所吸引。

“不，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争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秦非不动声色地挑眉，视线恰好与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秦非。

圣婴院来访守则第一条：

他叹了口气：“最后我靠的还是我这张嘴。”那，死人呢？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队伍，不禁嘴角微抽。

不过……这个副本中幻境层出不穷，在坟山遇见鬼打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度中心内人满为患。

那是一个质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说只是一个木头盒子也不为过，连玩家在义庄中睡觉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静静地躺在土坑正中。作为正在走迷宫的人，他对这座迷宫的庞大，有着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观众都更加清晰的认知。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脏兮兮的小衣服。弹幕里的观众已经快要急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这老头看起来倔强固执又不好说话，劝也劝不住，还不如随他去。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导游低声道：“接下来大家可以随意在村庄内自由活动，不要离开村子，请于11:30分前回到义庄。”

在追逐战刚开始的时候，秦非被血修女从地下室轰上来的那会儿，567号玩家就已经站在了告解厅前面。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秦非觉得，这些尸体多半是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尸体本该具有的特征的事情来。

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围着他打转！

他们报了官，官府的人也没能找到偷尸体的贼，这家人听说了这赶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为找到儿子，好让他入土为安。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

鬼火被迫单独行动。这并不像是对待什么“圣婴”之流应该有的态度。后来14号的女人冲回房中找线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着一起回了卧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饭前，只有15号一个人出来过，且没待多久就又回了卧室。

程松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玩家属性面板的开启并没有安抚到车内新手们的情绪，短暂的安静过后，喧闹再度继续。

秦非面无表情。

看着青年脸上犹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满意。程松这个人只是话少、将理性凌驾于道德情感之上。

而那个“高人”，指的则是林守英。狭小的告解厅中，兰姆离神父的手越来越近。

紧接着，观众们便听见秦非开口道：“我们可以再来结合一下第一条规则。”既然不可能，那还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个大觉，做个舒服鬼！萧霄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在乱葬岗上差点被那些尸鬼吓到心脏骤停，双开两条腿，步子迈得飞一样快。

坚持住！

不是他故意气人，实在是镜子里那个他的模样，就很像那种劣质国产古装电视剧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可是没有人胆敢现在去问指引NPC。还来不及说一声多谢，潮水般的黑暗悄无声息地降临，将所及之处的一切淹没。

血肉模糊的鬼婴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湿的皮肤缓缓擦过秦非手臂。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他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告解厅这个东西既然存在，又写在了休息区的规则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义。她神秘兮兮地冲秦非挤了挤眼睛：“告解厅我已经修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

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味。说着他又掏出板砖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写完，她放下笔。大多数污染源都会出现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险区域，或是副本临近结束的那个节点，玩家们避之唯恐不及。在如今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让人热血沸腾。

秦非笑着摇了摇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