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双眼睛，但眼前却骤然分割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其实他有些摸不清状况。……

直播大厅中，看得正起劲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们……”假如想规避这种情况的发生，就要尽可能避免和“活着的死者”做接触。

毕竟，新鲜血液对于任何一个团体来说，都是格外重要的。

规则世界里的副本虽然多种多样，但灵异本起码占据80%，“道士”这两个字，光是听上去都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此后许多年，守阴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销声匿迹了，那间放着旧书的储藏室也被徐爷爷锁了起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它现在似乎学会了凭空消失。

他望向空气。不能退后。小僵尸四肢僵硬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他几步走到棺材边。真搞不懂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鸟用。

每个人都想挤上前去看那张纸条，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见，焦急地垫着脚：“纸上写了什么？”老玩家们不动声色地用视线交流着，电光石火之间，秦非表情未变，却忽然加快了步速，赶在另外三人之前一个箭步蹿入院内！

如果不够的话，大概还可以有汤若望和郎世宁。秦非一边上手，一边像一个真正的网络主播一样，对着镜头那边的观众们解释道。这么有意思吗？

他胡乱挥舞着电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迈开脚步，向着走廊那侧直冲而去去！自从进入副本世界后，萧霄曾经在现实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来的、充满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观，便迅速崩塌，化作齑粉。车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来说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他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其实听热闹的灵体们也有一点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没看见，那刚才反应那么大干嘛？”刀疤虽然暴虐又冲动易怒，但他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人。

当秦非拖着他那一身血污出现在走廊的正中心时, 他瞬间便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异性恋？”

一会儿年轻貌美，一会儿面容狰狞，这会儿又变成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撇去0号和那两个构不成什么伤害的，剩下的也足足还有5个。到底是谁这么可恶，被他揪出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鬼火摩拳擦掌。

但他非常听话，傻呆呆地点点头：“嗯嗯好。”1号、2号和4号，这三个被秦非忏悔过的玩家一个也没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并不是因为他被那个看不见的萧霄所打动了。

“幼儿园的杂草需要清理。”秦非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处在某个隐形的漩涡中间，他却不看不透危险来自虚空中的何处。

他足以凭借自己的天赋，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为公会里的首席猎头。“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别的圣婴在忏悔时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还能得到主的奖励吗？”

声音太轻，秦非听不分明，只觉得那吟诵漫长得不像样子，头顶的乌云来了又去，血月时隐时现，而吟诵却始终不曾停止。NPC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

那双像是含着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现在光幕上，引得观众们一阵喧嚷。

车子里越来越乱了，哭闹的、尖叫的、四处乱窜的比比皆是。

秦非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倒不是他发现自己哪里问错了。

秦非皱起眉头。巨大的倒计时悬挂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统用来监视玩家的巨大眼睛。

秦非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论证这一观点，一切结论全靠对面前二人行为逻辑的分析得出。走廊那端的确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的笨蛋脑子直到这一刻才转过弯来。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

隔着一道光幕，直播间的观众望着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耳畔的空气寂静, 唯有系统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断响起。

薛惊奇与崔冉对视一眼，带着众人，朝不远处的儿童游乐区小心翼翼地走去。难道，他们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关注起了墙边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这一处特别的苔藓的话。弹幕里的观众已经快要急疯了。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厢房，里面的样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刚刚见过，正是村长的办公室。

凌娜写道，刚落笔又自己将其划掉了。有人当场就花钱截了秦非的图传给了亲友，还有人一眼找准商机，将直播截图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号直播光幕前摆起了小摊。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间，黄袍鬼就像是吃进去什么毒药一样，身型猛地一僵。

鬼火&三途：“……”秦非却并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