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的久了，同时有点不自在起来。而且, 根据早晨的经验来看, 王明明这个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较好说话。NPC萧霄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不甘之色。

“对了。”弹幕沸腾一片。“秦、秦、秦……”

玩家们沉默地围成一圈，秦非双手交叠，坐在人群中间。

此时的圣婴院并不叫圣婴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他扭过头向秦非道谢：“还好有你——”

前面几人进门时，他分明是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的。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拉着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将面前的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信秦非没有出任何问题，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徐阳舒当时年纪尚小，正是爱听故事的时候，闻言即刻便转身缠上了爷爷，要老爷子给他讲村里的事。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或许是没有想到秦非会做的这么绝，导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间松动下来。

王明明的妈妈：“所有见到儿子的人都会喜欢他。”“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华奇伟用手支撑着棺材两侧，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惧使他全身提不起丝毫力气，只能在棺材中无助地蹬动着双腿。0号囚徒的确也掌握着一部分催眠与迷惑他人的能力。

秦非缓缓将头向后扭。要不怎么说鬼火傻呢，秦非提起这些疑问，他竟然丝毫没打算隐瞒，回答得比小学生上课抢答老师问题还要快。

实在太可怕了。三途皱起眉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你们这几天见到过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徐阳舒想得很简单：他是不会赶尸，但有人会。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暗火和星辰间的积分差距却没有那么大，排名时常会有起伏, 也经常被其他玩家拿来相互比较。他刚才又翻开圣经看了一遍，第2条规则中清楚的写着：他看见萧霄来了，咧开嘴，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泛黄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块一块细碎的肉屑。

他一秒的迟疑都不曾有，飞速开口反驳：“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所想。”和导游一样震在原地的，还有身后的一众玩家们。

在他与她之间，竖起一道难以逾越的、以信仰为名建立起的高墙。装作听不见也不行了。

“8号囚室，为什么我该回那里去？”秦非道。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秦非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为什么东西拆碎，又重新组装了一遍。

他已经做好了受到质疑的准备。

撒旦觉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秦非继续追问，他瞥了一眼墙面。眼眶、脸颊、唇角全都是血。

那些原本应该是桌椅和布告台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肉质凸起，如同一个个瘤子。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萧霄这两个年轻男性面前几乎没有半丝攻击力。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从未同时出现过，表人格与里人格是对手、是敌人，若其中一个存在，则另一个必定消解。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烧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彻底疯狂！！狭小的空间不足5平米，内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间。秦非歪了歪头，凑近打量着那张符。

修女十分果决地评判道。“你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萧霄诧异地问道。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一缩。

“谁知道他——”华奇伟看了一眼孙守义，“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好有行动力，不愧是大佬。

按照三途之前的设想，离开副本的最优解就是告完全场24个人的秘密，然后无伤通关。那扇门后的光亮如同温暖的潮汐，像水一样将秦非整个人包裹起来。这碗里装的，真的是猪的肝吗……

他只觉得秦非随身携带的各种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奇怪的是，刀疤与程松全程都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两人一直在旁低声商讨着什么，甚至连秦非几人离开，他们都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右手得偿所愿，前后一扭，直接从鬼女的手腕上脱离下来，五指着地，姿态欢快得不要不要的。

原本，这一丁点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号摔倒或是出点其他什么岔子。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渍，说出了一句让桌上众人都大跌眼镜的话。孙守义与萧霄对视一眼，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那两个曾经在规则世界中成为传奇的风靡人物，就此销声匿迹。一片寂静中，秦非忽然举手发问：萧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头。

说起来，在进入副本以前，虽然秦非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侧写和咨询上。真的笑不出来。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从衣口袋里一摸，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满满一把铜铃。长发女生和那个帮薛惊奇跑腿的玩家异口同声。和秦非一起出现在走廊上的，还有所有其他的圣婴们。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着细细的划痕。看来医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转。灰白色带着血丝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还长了两块眼皮，上面生长着零星稀疏的睫毛。

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很快发生了。

他仍旧想逃，可一丝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眦欲裂地僵在原地。眼睛？什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