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义庄大门,在门口冲不远处挥了挥手。
12号房中再次安静下来,秦非终于拥有了独处的空间。无头的女尸、身形僵直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双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他用佛尘将秦非紧紧禁锢住,凑上前去闻了闻。
三途眉宇间流出一丝迷惑。
听见前方有脚步声,他先是以为那npc又回来了,一颗心险些从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在萧霄看来,秦非不过是盯着对面的女鬼发了几秒的呆。在西方传说中,它代表罪孽、邪恶的欲望、谎言,代表着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这是2号的。”他又指了指那个满的。
虽然修女只问了他第一句,但背完这一句后他并没有停,而是继续背了下去。
“可不是有本事吗?看这张小脸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听他的话……”
如今听萧霄一番话,感觉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观也有一点崩塌。
秦非半点没有打算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凌娜已经顾不上再想起他,视野两侧的景物模糊成虚晃的一连片,可身后的脚步依旧清晰可见地越来越近。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萧霄一马当先的冲在逃亡队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过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们不高兴了,三只僵尸紧随其后。
因此看到秦非他们能回来,他还挺高兴的。
结果3号这时反倒来了劲,莫名其妙给6号帮起忙来。真糟糕。
“笃、笃、笃——”
她摘下自己的头,丢到秦非的脚边。“主播这一副被逼良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秦非低头看了看自己。
秦非这一通分析说的挺有道理。萧霄见状不由挑眉,看样子,果真是被秦非说中了?
秦非说的自然是大实话。
“你不、相、信、神、父吗?”
????????“我可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呢,我亲爱的神父。”看起来,今晚他势必要去一趟村子南边的那片荒坟了。
那头,秦非已经和林业凌娜肩并着肩,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远了。
什么、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抠,但自然是徒劳,除了将脖子上的伤口越抠越大,没有起到半点帮助作用。他必须找准这个疯狂又偏执的修女的痛点。修女的声音一出现,屋内另外三人立刻齐齐抖了抖,但秦非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
尤其是,他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改变任何现状。透过那双空有兰姆轮廓的眼睛,秦非能够看见一个与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难以捉摸的灵魂。还有鬼火,这家伙不是个猎头吗,不是应该身经百战、沉稳又深不可测吗,怎么菜成这个逼样子??
……是因为6号是场上唯一背了人头分的玩家的缘故吗?“我有个事,想拜托你帮一下忙。”
仅凭容貌就断定一个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断了??
秦非压下心中细微的烦躁,面上丝毫不显,柔声开口道:“亲爱的鬼女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秦非伸手, 拍拍右边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说, 书在这扇门里?”
萧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声线来。不远处,鬼婴咯咯咯笑着爬上了鬼女的膝盖,姿态亲昵地伸出两条手臂。
传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镜子前点上一支蜡烛,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
离开的大门近在咫尺,秦非没再迟疑,抬手将门推开。鬼火从休息区一路冲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绊了个跟头。探员却哑了火:“这……我哪知道啊。”
可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脸色有点古怪。秦非眨眨眼,十分诚挚地开口:“来都来了。”
青年加快脚步,继续向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在见识过车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对这个直播世界的认知显然更深了一些,这里不仅危机四伏,还充斥着各种用科学常识难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机……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诸如“在纸上写下不记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传阅”之类既不会暴露单一玩家阵营、又能够彼此沟通的法子。
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躺在这个本该被称之为客厅的地方。
秦非:……只是还有一点,秦非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