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很多遍了，石质台阶青苔遍布，地面湿滑，但秦非步速未减。秦非只能赌一赌他为数不多的运气，看屋子里有没有别的出路。良久，鬼女终于再次开口。

下午时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内里只传来了两声虚弱的回应，外头的人也没有把棺盖再掀开过。和幼儿园正门口画着的图标一模一样。

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

规则世界直播间里的观众最喜欢的就是血腥和猎奇的画面，每当有主播出手伤人，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新一波的流量。修女被气得不轻：“从你背弃你的性别的那一刻起，主也放弃了你！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呼唤主的名字，这是对神明的不敬与羞辱！”

他的视野模糊一片，思绪乱得如同一锅粥。

“来吧，坐过来一些，亲爱的孩子。”可眼下这种状况，谁还能离得开黑衣修女的视线范围？这两条规则本身就是相互违背的。

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荧光倒计时。众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右边僵尸委屈坏了，抱着自己的脑袋缩回到角落里。

明明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学，拥有自由又愉悦的人生。所以，祂是像那种传说中的神明一样，全知全能、无所不知吗？

……居然。……他目光闪烁：“我记得，2号死之前，应该是在追12号吧？”

“这里很危险，千万不要停下来！”这次秦非没有立即去D区办理入住，而是和萧霄一起回到了他们在E区租的房子里。……

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萧霄深深地自闭了。

血吗？

秦非在王明明卧室里翻过日历，现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时候。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秦非想调出弹幕界面来。

铃声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了。他将手指抵在唇边，对鬼火道：

粘稠的血浆成功绊住了0号的身形。

虽然这个王明明，看起来只是个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会儿走到他的寝室门口时，这个年轻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出窗外，并宣布这间房间从此归属于自己所有。程松皱眉：“试着敲一下门。”

弹幕数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厅同样也是喧哗一片。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程松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

秦非上次在被异化的2号玩家追时没能摸清回廊的结构，这次也是同样。

“接下去是3号、5号、23号。”

她神秘兮兮地冲秦非挤了挤眼睛：“告解厅我已经修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出于某种考量，秦非在叙述的过程中隐去了一部分事实。

身后传来林业的惊呼。艾拉在秦非将那件衣服拿出来时就怔住了，等秦非将衣服抱在怀中拍打起来的时候，那双一直潜藏着警惕的眸子终于闪亮起来。

“我按你说的，在排队的时候从门框到里面墙上全都观察了一遍，到处都没贴东西。”那天具体发生的事, 就连蝴蝶公会的内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实到场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为了惩罚这些玩家！异化的2号玩家原本在无差别地追逐着他所见到的每一个活物，可当秦非出现在距他几十米开外的视野范围之内时，就像是一个饥肠辘辘了许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号十分明显地精神一振。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萧霄：“……艹。”

在8号过去参与的近10场直播中，他凭借着这个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场MVP。瞬间，刚才那些事不关己的乘客们纷纷表露出不满之色，就连那几个准备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对于玩家们来说，要想解决掉污染源, 最难办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秦非的肩膀上，穿着连体小熊绒绒衣的鬼婴正好奇地注视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小秦神父的业务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观众，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完每一条高呼“老婆”的弹幕。帘幕内侧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鸡皮疙瘩来。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地砖冰凉，指尖触及到时几乎能够感受到一股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