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秦非挥手驱散布满灰尘颗粒的空气。他将手里一枚小小的圆片塞进了卡槽里，机器立即亮起。“8号，不是兰姆的囚室吗？”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在安安老师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截短哨。他将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单，用垂落的蕾丝边缘将盒子掩盖住。右边僵尸呆呆地点了点头，点完想起自己的头并不在脖子上，又双手抱着头上瞎晃了晃。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在乱葬岗待了整整一夜。“好吧，我告诉你。”安安老师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一种十分奇异的、软而黏腻的、像是肉一样的触感从他的手背处袭来，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大脑。而就在距离0号囚徒不远处的地方，一对熟悉的、清隽又温和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萧霄。凌娜皱了皱眉。

可是王明明的爸妈把客厅厨房的窗帘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间房间的门也都关着，整个屋里暗得如同午夜。像一号这样的鬼魂，徐家祖宅中还有不少。“你们什么也不用做。”

副本里有近三十个玩家, 他到现在连人脸都还没认熟，哪怕三途说的是其他某个林业一点印象也没有的边缘人物，他都不会觉得这么惊讶。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车祸，仇杀。

秦非安抚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担心，你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今天，无论是三途、鬼火还是萧霄的直播间内，大部分观众都是从秦非那边分流过来的。秦非推开门，在正对门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类的指骨。

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是溜门撬锁的能手。青年屈起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板。

说起来，林业其实也非常纳闷。他明明已经说讲得很清楚了，观众们难道听不懂吗？不时有玩家从谈永身边跑过，可，一如孙守义先前所预料的那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我操，等一等，你们看主播肩上那个是什么？！”

绝大多数玩家别说杀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许多天、直至成功通关时，恐怕都弄不清这场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

如此明显的线索铺开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应迟钝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虽然不可攻略，但根据秦非在这个副本中积攒的经验来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击属性的。

因为它发现自己爬不起来了！又近了！

混迹在人群当中，萧霄的注视也便丝毫不显眼了。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闹鬼？”

——这种队友突然发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况，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见的。阵营是可以更替的。

看看这小东西！她就那样依旧举着砍刀，在无数灵体提心吊胆的关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关，靠近玄关旁的主播。14号死时走廊响起过系统播报，因此玩家们可以准确预估她的死亡时间。

从这句话中，他似乎读懂了对方的意图。“可能是被什么别的东西吓到了吧。”越来越多的玩家将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儿园。

青年屈起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板。守阴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结束了。但三途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言外之意。萧霄站在旁边，长长地嘘了口气。

好在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仪式感做得十分足，祭台边缘悬满了桃木剑，玩家们总算不用赤手空拳对付那些尸鬼。

“整个圣婴院都是兰姆的脑内世界，对吗？”

在这不长不短的半个小时时间里，她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穿着华丽衣袍的青年在对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过了他们太多。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说出一套大道理。

“到——了——”导游想要出门，秦非却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导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他远远望着那个向他们行来的黑影，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极度恐慌的邪恶生物一般。

那分数就像悬在毛驴头上的胡萝卜，只要一刻不吃进嘴里，就一刻刺得他们心痒难耐。秦非抓住了重点：“每个人都表现出了异常吗？”他总觉得秦大佬又没憋什么好屁。

“吃了没”，华国人民见面打招呼破冰时惯用的传统艺能。

可，他还是觉得非常难以理解。轻而细的足尖落地声始终未停。

两人在水吧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他们有去找过宋天吗？“用你们玩家的话来说，‘祂’，就是‘污染源’。”

“哒。”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认为，旅行团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是完全随机？还是有什么条件？除了这群疯狂喊老婆的，还有一小撮人的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