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传教。”污渍斑驳的墙面上，昏沉摇晃的烛火下，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

冷静！冷静！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薛惊奇试图同秦非搭话：“来幼儿园打扫也是王明明同学暑假的义工活动之一吗？”

僵尸只要没有发生尸变，必然是不会自己动的，赶路时全程得需赶尸人摇动铜铃作为牵引才行。先不说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宫内的空气质量就足够让人在生理意义上头脑发昏。

10号虽然蠢了点，但看起来还像是个好人，十有八九是会停下动作来帮他们。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说话，用手比划着动作问道。秦非再次隐约地摸到了一点狼人社区中鬼怪杀人的机制。

四个浑身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鬼从四个方向向他逼近，林业想起身逃跑，可身体却被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束缚着，四肢与躯干都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萧霄一愣。

直到他又走过了几个路口。秦非茫然地眨眼。

2号就像魔怔了似的，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识时务”三个字该怎么写。

这是一节人类的手指。12号很强，6号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杀死对方。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还快，孙守义疲于奔命，完全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

屋里没有窗户，几人来时也没有开门，整个房间都是旧纸张与灰尘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喷嚏的欲望。接下来的1分钟时间里，他为5号忏悔了傲慢、为6号忏悔了暴力、又为13号忏悔了酗酒。“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话。”

19号差点被3号气死！“是在开嘲讽吧……”也不能问孙守义，那个老油子…呵。

守阴村村祭的确需要用到玩家当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当中死去的玩家。

弹幕哈哈大笑。在规则世界中，能和NPC签契约的主播，无一例外都是实力非常强横的。

他询问林业道：“你想吃什么？”这是秦非对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断。医生一边说，一边在桌上四处翻找着什么。

有人扶着大巴车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驾驶位走去：“司机！司机！停车！”他打开弹幕看了一下，眼前划过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你呢？”孙守义开口，问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问题。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这边涌来。

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荡！“为了能够让旅客们拥有最纯正的民俗体验，村长为大家准备了一些具有当地特色的传统服饰。”

右边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门边, 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突然都这样了。

是的，舍己救人。或许，该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人格分裂。反正这东西是个不可攻略的npc，他对他散发一下本性也没什么不可以。

萧霄告诉了秦非这其中的缘由。

可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这是一辆四十五座的大客车，可连带秦非与司机在内，车上一共只有十九个人，空旷的车厢显出一股阴森森的冷意。那轻柔而带着些微沙哑的语调，就像魔鬼的诱哄，勾着11号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记忆中那本不存在的虚无画面。

他甚至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会是你想看到的答案。”眼球们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可人性的难测早已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尽数展露于眼前。

他与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黄袍鬼暗算了一波，本来今晚就是要去乱葬岗的，一个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实在吓死人了！

……

秦非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还算边缘锋利的石块，面不改色地冲着自己手腕静脉处猛地一划。又或许是被秦非气昏了头脑。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为了方便行动，3号在一小时前将走廊上的灯给关掉了。

而这还远远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还在后头。

可说到这里，萧霄却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万一蝴蝶也和你一起进副本了怎么办？”按照他上一次的经历来看，玩家在进入红色木门以后，应该会直接踏入守阴村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萧霄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觉得你说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好在还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