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时的神情比刚才更加专注了。她摘下自己的头，丢到秦非的脚边。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在这样下去…”萧霄望着不远处那如同末日潮涌般庞大的尸鬼群，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灵体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视线一刻都不舍得从光幕上移开。

在观众们看来，秦非正蹲在空无一物的墙角旁边，认认真真地发着呆。冷静！冷静！

走廊那端的确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们甚至连宋天不见的消息都没有告诉其他人！和书一起出现的，还有一脸懵逼的鬼婴。

“开始了。”他轻声呢喃。他们在垃圾场般的生活区内苟且度日, 眼中不见丝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来临。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但林业已经完全不在乎。

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导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凑上前去，和导游说起悄悄话来。

只是大致讲了讲他在门背后的见闻。纠缠不清是无意义的，他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个烦人又愚蠢的逻辑闭环，一点也听不进别人的话。那人说过，司机没有脸。

谈永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她伸手拉开了门，那扇贴在门后的镜子随着她的动作，被夹在了门扇与墙壁之间，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算了，算了。”村长气急败坏地摆摆手，“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

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呼——”

答案很显然，秦非就可以。鬼婴双手牢牢抱着秦非的腿, 活像个人形移动挂件，它的双眼紧闭, 时不时咂巴几下嘴，眼看竟是睡着了。那边鬼火还在破防，一边跑一边疯狂嚎叫。

“多可爱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秦非揉揉手腕，续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

“主将在每时每刻为圣婴们的言行举止打分，率先攒够二十四分的候选者，将会获得受洗的资格，成为新一任的圣子。”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会儿走到他的寝室门口时，这个年轻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出窗外，并宣布这间房间从此归属于自己所有。

看他如今的模样，想来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奇怪的是，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旅社来接车的人却说，他们只收到了徐阳舒自己的报名信息。

但正是这份正常，反倒让秦非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

这也是暗火如此重视鬼火的原因。秦非颔首：“如果在0点之前出现了死亡，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事。”“我要替3号忏悔他的懒惰与无所作为。”

四处都是碎石飞溅，一边跑还要一边闪身躲避暗算。想去接近修女以达到获取线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个。

还说自己没有不要脸。当然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秦非视角的观众数量已然遥遥领先。现在他一句忏悔也说不出来，会不会坏什么事儿啊？

垂坠而下的绒布背后，镜中的影子并没有随着光线的黯淡而消失。但，十分荒唐的。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闪过，沉稳有力的手臂紧紧扯住凌娜的手腕，将她从尸鬼的嘴边拽了回来。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头的动作又被黑暗所掩盖，观众们自然也无从得知，眼球们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终不断蠕动着。

系统提示音在秦非脑中不断响起。

他已经隐隐觉察到，即使已经标明了不可攻略，npc们对待他的容忍度也依旧要比对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秦非想了想，在“现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间摇摆不定。……

他胡乱挥舞着电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迈开脚步，向着走廊那侧直冲而去去！秦非望向布告台右侧的另一扇木门。看起来，今晚他势必要去一趟村子南边的那片荒坟了。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萧霄来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个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这条大腿。

有老玩家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些不太贵重的备用衣物之类，放在床上当做标记。也有人将被子铺开，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这一路跑来，电锯切割石墙散落的灰尘比工地里还要重，鬼火满头满脸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