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在做无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开始比划。惩罚类副本。

一道身影自不远处直冲过来，有人跑向林业身边，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他带离了尸鬼身边！

大家一起进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可为什么秦大佬连升99级，准备攻打boss老巢, 他却还一脸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荡啊？？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四起，淹没了整个新人直播大厅。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区待过。但这扇侧门，无论三途还是萧霄，却都没有丝毫印象。

和‘祂’有关的人，这点面子她还是愿意给的。

窄小逼仄的告解厅在这一刻变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门。

身下的泥土被鲜血浸染成黑红色，衣着破烂褴褛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缓，慢悠悠地转头。

鬼婴诚实地摇了摇头。其他人看秦非面带笑容, 就以为他一点也不害怕, 殊不知当事人心里现在也着实算不上好受。

辽远的天空另一头，不知名的鸟类不断发出悲鸣，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会微微下陷，就像刚刚被犁耙犁过的田地。

萧霄：？鬼婴又换了一身新的毛绒衣服，在暗火宽大的会议桌上爬来爬去，屋内其他人都对它视若无睹, 并未发现它的存在。

秦非眨了眨眼，迈步踏出祭堂。鬼婴：“？”

啊不是，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萧霄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却又默默地闭上。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苟到最后。

嗯，就是这样。“不要再躲了。”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烂了。

萧霄有些怀疑，可他侧耳细听，依旧能够确定：乱翻东西怎么就不纯洁了？再说了，玩家们因为害怕触犯规则，翻东西都是轻手轻脚，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马放回去，简直有素质得不行。

“老婆讲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青年眯起眼睛，复刻出了一个和鬼火一模一样、百分百还原的神秘笑容。虽然没有规则说，他们和npc交流时必须要使用翻译枪。根据秦非从鬼火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张扬。

可此时, 24号的头顶却明晃晃顶着一行系统提示。

他在书桌边坐下，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看见这个傻逼说话就烦。

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秦非将信将疑。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汉痛苦地捂着头坐了起来。

秦非想调出弹幕界面来。林业又是摇头：“没。”修女没有露出任何凶恶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担忧。

他伸手，在空气中随意划拉了几下，调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弹幕界面。

……

在秦非杀死8号之前，他还能勉强这样说服自己；或许挂坠中液体的增长速度，与玩家的精神免疫数值有关。难道，萧霄说的是真的？游戏终于结束，玩家们站在原地，目光齐齐投向房间正中的棺材。

假如真的就这样死掉，其实倒是也还好，起码没有太多肉体上的痛苦。“所谓的对抗赛，其实只是分成两个阵营以后，单纯的竞速赛而已。”

他的视线在教堂内四处流转，不经意间与另一道和他同样呆滞的视线相撞。哨子？

就连秦非本人，同样对此充满了兴趣。高阶灵体抬头看向直播镜头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视着一只只渺小到可怜的虫：“这个npc的确是第一次出现没错，可徐家老宅却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萧霄叹了口气，羡慕地看着秦非：“我要是有你这种定力，怎么着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载。”

系统没有告诉他抓鬼失败会怎样，但以一个活人的直觉，宋天已经感知道了：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可原本装聋作哑的npc却立刻开了口：“我家的小孙女，三个月前病死了。”断肢，内脏，头发。

刚才平头男说出红方阵营任务的时候，秦非一直在不远处注意观察着那群玩家们的神色。这会令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间，都带着仿佛正在被人窥伺的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