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动了修女一点点。

要是这家伙真的能让修女把告解厅修好。一道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一张尚能算得上有记忆点的脸，假若只有一两个观众忽略了他，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他——她一定会尽全力，解答好朋友的问题！——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

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当那些碎片重构成新的画面时，秦非俨然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几年之后。

他和鬼火傍晚时单独聊了几句，鬼火似乎是想从萧霄这儿套点秦非的消息，奈何萧霄本人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坐。”

青年站在告解厅内，颀长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谨谦和，双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快跑啊！！！”

这话在秦非听来简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这车开得不快，我们可以从车窗里直接爬出去。”

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几下，又在那里走了两圈，仍旧一无所获。

腿软。

艾拉一脸遗憾：“如果你有事找医生，只能去他的办公室等着，碰碰运气。”她双眼圆睁，望着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这辆车上，还有哪些地方是可能藏匿着线索的？

秦非却忽然悟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把这东西揭下来？”没有人应和华奇伟。

这里没有可以做掩体的墓碑，只有空空荡荡、一眼可以望穿尽头的过道。“那你改成什么啦？”

并不是每个公会都对新人友好的。一下一下。大脑中某根神经如同过电般轻微弹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识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放眼望去仍旧只是一连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她向着鬼火所在的方向走来：“你怎么还没进告解厅，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怎么？秦非站了没多久额角就沁出汗来。

而一旦挂坠被液体盛满，玩家就会彻底失去神智，变成一个无知无觉、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这个秦大佬要怎么圆？秦非想要寻找的，必定是别的什么。秦非被挟卷在人流中，他顺着那些npc跑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在看清他们身后景象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

他屁颠颠地翻身上墙。秦非却摇了摇头：“对，但也不全对。”一个副本里的鬼总不可能是无限多的，万一对面把好抓的都给抓完了，他们不就歇菜了？

还是说，这是副本给NPC强行施加的障眼法？

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虽然被四台电锯和六台电锯追没什么区别。

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这便意味着，玩家从进入副本开始直到现在，一条可信的规则都没有遇到。比起无法解锁答案的紧张来，那种明知死亡就降临在不远处、却还是难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脚步的感觉，实在更加令人痛苦。

玩家们刚才站得远，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时，他只以为是小孩子眼力差，没找到藏起来的同伴，又气性大输不起所以才发脾气。他背对着门，和其他人说着话，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

林业不能死。说着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着后脑勺道：“我们才刚通关第一个副本，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表达谢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两个，随时喊我们都可以！”完成起来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萧霄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这样想来，其实一开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别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对对对，主播以前对NPC多温柔啊！”嘴角边的痕迹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孙守义环视周围一圈，眼底闪过些许畏惧：“其他人呢？”秦非又是摇头：“地板上的脚印有两个尺寸，而且都是朝着相同的方向。”

但秦非已经自己寻找到了答案。“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样。”

身后，黄袍鬼依旧紧追不舍。

最后还是萧霄把右边僵尸的头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