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茫然地眨眼。三途现在只想赶紧走进前面那个箱子里，把她的忏悔全部做完，然后离那个笑面虎越远越好。还是说，里世界的告解厅和表世界的不一样？

食物的香味太过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处寄居的馋虫，对于饿了一天又饱受惊吓的玩家们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十有八九只是在烦躁，觉得秦非和程松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结束了。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他果然被抽中投放进了对抗赛。

不知道还能活着回来几个，又能带回来多少分数。秦非对7号并不像对1号那样不客气，摇头解释：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从背后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来。几人鱼贯而入，秦非跟在林业身后，最后一个迈步跨入门内。

其他玩家也都看着秦非。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失落：“我还想和导游先生一起领略湘西的美景呢。”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终于看清。

“19号让我来问问你。”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间里时也并没有开灯，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响，脸颊两侧肌肉紧绷，若是人的怒火能够化为实体，此刻他头顶想必已直冒青烟。

秦非心中也蓦地一动。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经看过的泰国鬼片。

……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开弹幕了！”

秦非看着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间内，无数条不同的消息都在传达着相同的警告：

可，秦非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车外的东西似乎觉察到了聚集而来的视线，撞向车体的频率越来越快，车身逐渐开始有了明显的晃动感，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一般。

可事到如今，仍有观众难以抑制地埋怨起他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着什么东西。同样的，那本能够给玩家带来新生的书，也被鬼女掌控着。

秦非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几乎在瞬息之间便确定了一件事。秦非倒是不觉得意外。

良久。“咔哒。”一声，在又一次巨大的撞击力下，棺盖裂开一道缝隙。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台台永不关闭的监视器，扫过它所途经的每一寸土地，让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腊神话中，那个百眼巨人阿尔格斯。

饶是僵尸的血条再长，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样要死。那些经历对于玩家们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帮助？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团空气，触碰不了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如果是这样，在那对夫妻看向镜子时，系统的障眼法，又能否将镜子中的画面一同改变？跟着他死得更快啊！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僵硬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在一车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司机缓缓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但其实所有灵体也都知道，这毫无意义。

事到如今，就连程松也不得不承认，秦非他们探索出的毫无疑问才是正确的通关之路。那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处，像是早已穿过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看到了属于这座阴暗小屋以外的风景。这并不是他穿进副本来的衣服，而是进入副本后自动更换上的。

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他暂且用不到，还有许多时间去探索它的功能。

他猫着腰掉头就跑，三两步蹿到门边。

秦非又是摇头：“地板上的脚印有两个尺寸，而且都是朝着相同的方向。”再往深处想一些，这种吸引力是只在这个副本存在，还是在每个副本都会存在？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纷杂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惨叫。那灵体接下去的话却让所有观众全都竖起了耳朵。

显然，命运之神今天完全没有眷顾秦非。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惊疑不定地望着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