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没有想错。”祂说。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觉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骗人功力蒙了过去，秦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2号玩家。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好吵啊。

但，假如仅仅是这么简单，医生又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呢？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2号自从身上沾了血后就有点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声喊叫起来：“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快把我放开！”

他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嗯。”

秦飞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更何况，如果计划顺利，他们根本不需要将自己从僵尸变回人。

当时秦非中午下班，刚走出小区居委会的大门，正在思索午饭应该吃点什么，一辆白色面包车却忽然如同发疯般向他撞了过来。

自家的传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点愧疚自责的表现都没有，虽然他看起来满心满眼都是遗憾，但秦非已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份遗憾的具体内容：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扩张到极致的眼眶中却不见丝毫颜色，只有一对空洞的眼白，附着着蠕虫般密密麻麻的血丝。

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尸祭在祭堂内举行，活祭在露天的祭台上举行，两组仪式同时开展。

“我懂了！！镜子，是镜子！”在义庄里耽搁了十余分钟，外面的天色黑得愈发明显，头顶半轮弯月若影若现于云层背后，散发出惨白而了无生气的光。

很显然，这道声音不仅仅是秦非听到了，就在同一时间，车厢内各处的新人齐齐停下了动作，或坐或站，对着眼前的空气发起呆来。

想到这里，徐阳舒又打了个哆嗦。

站在最前面的谈永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向后退了两步。“谁说E级玩家就不能消灭掉污染源呢？”

提示中没有说怎样才能让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将道具塞回了裤兜里。“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静的世界，会不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其他主播见鬼：尖叫、哭泣、四处逃窜。

……秦非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礼堂内部的装潢与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崭新，天花板上挂着一盏风格奇异的水晶吊灯。

谈永一想到今天早上华奇伟惨烈的死状，想到那满地残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齑粉般的尸体和一地血烂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萧霄一愣，没再说什么。

“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萧霄不动声色地将屁股底下的板凳挪远了一点，干笑几声，“你说过，你有病。”

符纸、朱砂（用以绘制聚阴符）、铜铃、官袍、人血…………

三途想到了前几天在服务大厅时，秦非认识的那个女NPC。但秦非此刻的表现，却无疑超出了他的认知。鬼婴还在傻不愣登地笑，乐颠颠的，一点也不知道秦非为了把他带出来割了多少肉。

规则世界直播间里的观众最喜欢的就是血腥和猎奇的画面，每当有主播出手伤人，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新一波的流量。她目光森然地望着秦非。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掩饰，因为现在教堂中朝着秦非看的人远不止他一个。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红。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电话了。秦非略带遗憾地无声叹息。

鲜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渗出，将周遭土地染成猩红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满怀期许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三途要为公会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为了惩罚这些玩家！“你喊我们过来有什么事？”“你来了。”祂的轻声轻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缓的琴音。

在这种对于两人来说都生死攸关的紧张时刻，这份和缓显得非常不恰到好处。秦非眨眨眼，一脸无辜中带着丁点委屈：“我说你是撒旦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凶我干什么。”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确了目的地，脚步愈发轻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只是大致讲了讲他在门背后的见闻。萧霄没有料错，诸如徐家之流的赶尸匠，为保自家子孙安危，即使已经举家搬迁，家中也一定会留有能够对付僵尸的物品。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其实我已经告解完了，”哪有人进了鬼的老巢还能全身而退的？起码凭借他那浅薄的玄学认识来说，完全不可能。

两人说出这段话时驾轻就熟的姿态，仿佛相似的场景已经在这个家中发生过无数次。薛惊奇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新人该不会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当时，越来越浓郁的黑气在整片乱葬岗环绕，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看不见其他人。

F级体验世界的直播大厅已经连续几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热闹的景象了，再也没人去注意同时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号副本荧幕中，那个清瘦单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怎么积分结算还需要像在菜场买菜一样注意，时刻担心黑心商贩缺斤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