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才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条约。可奇迹总是没那么容易发生。

林业、鬼火与三途站在人群边缘，静静地听宋天讲完这些，彼此对视了一眼。

“如果顺利，走完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应付过去，就算再不济，到时候我从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从城里跑目标更小。”徐阳舒道。而是他觉得，这么显而易见的破绽，12号肯定能看出来。

咸中带鲜，口感醇厚。扫帚没能挥舞到秦非身上。秦非若无其事道：“别那么大惊小怪，它一直都在。”

“别发呆了，快特么跑啊！”秦非没办法询问任何人。其中有许多步骤, 譬如冥想，譬如静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间不得下咽。

白日的光线在这个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栋房子被一种浓厚到几近肉眼可见的阴气笼罩着。就连之前神父刚见到他第一面时，也是这样。

三人被迫听14号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整半小时育婴理念，听得三个未婚青年云里雾里。

他就要死了！纤瘦的脖颈，短小的四肢，比例异常的巨大头颅顶在小小的身体上，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掉在地上一般。与8号手中小巧灵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块比他的脸还要巨大的板砖迎面直呼而来！

“主播是想干嘛呀。”医生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烟斗点燃。那本被秦非亲手誊抄出来的医生的笔记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厢房，里面的样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刚刚见过，正是村长的办公室。

【死去多年的鬼婴：好感度1%】

“对了。”鬼火弱弱地举起手，“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身上的钱花完了要怎么办？”

比起无法解锁答案的紧张来，那种明知死亡就降临在不远处、却还是难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脚步的感觉，实在更加令人痛苦。

“而且，小桑生活在这个社区里，但他具体是哪户人家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们一概不知。”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就着医务室中明亮的灯光，秦非将那把刀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秦非忽然“唔”了一声，仿佛凭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这次真的完了。活动中心二楼。

棺材作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个骗局，那玩家们的处境未免也太过于被动了。

从理论上来说，假如破坏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掉这个规则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复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

秦非扬了扬眉。神父：“……我明白了，让给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但这个问题他有自信。

而他解救林业的这一举措显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断的尸鬼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有要与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势。他们报了官，官府的人也没能找到偷尸体的贼，这家人听说了这赶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为找到儿子，好让他入土为安。全家福上，这户人家一共有六人。

明明在大巴上时他还曾与谈永一行人为伍，如今看向对方的目光却满是嫌恶与轻视。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最先出手杀人的2号和多次在夜里偷窥玩家的1号，是这场游戏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唯有脚下的路，绵延向前。

秦非肩膀上的鬼婴逐渐安静下来。在敲得指骨发疼之前，镜中那人终于显现出了轮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镜面中，高领罩袍上的暗纹将它的脸庞衬托得禁欲又冷峻。反正参加对抗本说什么也比参加普通副本要划算，不签的才是傻子。

昏沉的夜色中，血红的纸钱莫名刺眼。可秦非能够确定，刚才那僵尸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只是将先前发生的事做了一个阐述，可鬼火和三途却听得心惊肉跳。至于他们要怎样挑选、玩家们是否还有别的方法逃脱，一切都还未可知。

后脑勺和后背都传来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当中，他低垂着头，身体轻轻发颤。

这话实在让人没法接。

【兰姆的■■■日常病情记录】教堂建造得极富有艺术气息，高耸的穹顶，叶片式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窗棂，纯白墙面崭新而光洁，上面悬挂着一幅幅圣母与圣子的挂画。即使他仅仅是那样面无表情、毫无目的性地向前走，依旧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玩家都不在这里, 耳畔也没有出现任何系统的提示音。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没什么问题。可从大巴回到义庄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阳舒的头顶却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