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成了浆糊。人群中传出好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说话的玩家脸色涨红，却并未动摇自己的决定。

“污染源？”他在心中无声地喊道。

怎么回事？

秦非的嘴不是白长的：“营业时间虽然结束了，但店里不是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有收拾吗。”六个祭坛，六个垃圾站。

那未免太不合理。“什么？？？”弥羊大惊失色。“这个NPC，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邀请我们玩的是石头剪刀布。”

壮得像头牛一样的玩家扛着他的大刀上前，对准地窖木板挂锁的位置比划几下，狠狠一刀砍下！祝宴，就是那个腿瘸了，还在中心城里养伤的队友。

脸太多了，就是这一点不好，有的时候会用劈叉。

一切都十分古怪。……

“啪嗒”一声。

原本被分散的流量，在几秒钟内同时涌入秦非的直播间里。

秦非之前以为，他在圣婴院里世界看到的监狱就够恶心了。

在进入规则世界前，这种样式的天线几乎已经被淘汰殆尽。——祂现在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嘘——”獾将食指竖在嘴边警示。

玩家们来者不善地朝鬼火走过来，三途冷着脸站在他边上，翻手，覆盖着浅蓝色电流的天赋长鞭出现在掌心。弥羊他们将自己的彩球交给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们的彩球后，彼此属性面板上的数字都没有发生改变。

出副本以后，秦非发现这玩意还放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闲着没事时反而将里面的内容都看了一遍。

可等到再醒来时，他却已经回到了山下村庄中温暖的床上。脚步声，或是人的叫喊声。“他们故意的吧。”萧霄叹了口气，“看，这不就带人参观来了？”

茉莉越说情绪越崩溃。“幸福”和“拔凉拔凉”在弥羊的脑海里相互撕扯，扯得弥羊人都快碎成两半了。秦非可不是故意在骗人，刁明昨天晚上就是单纯给吓傻了，秦非心里门清。

说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来。但秦非并不这样认为。幼儿园旁高大的树影将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弥羊来到12号楼前时，只看见几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远去了。

但没过多久，状态就发生了转变。

“搞不懂啊，老大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能升到C级的玩家多少都有点看家本领，

平整的路面上有着怪异的起伏，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秦非一脚踹在雪上。慢慢的，整个黎明小队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边去了。

假如真如两个NPC所说，王家的门和门牌号的来由只是王明明一时手欠，那毫无疑问，这就是一条废线索。越过层层黑暗的雾气，众人前方，赫然又是一大串鬼怪！

下方还有一个补充说明用的括号。冷白的皮肤，形状流畅漂亮的侧脸线条，搭配着因为失温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红的光晕中，竟多出几分带着邪气的不驯之色。原以为会在出现在脖颈处的尖锐刺痛，却始终没有传来。

秦非颔首：“那就开始吧。”

样貌清隽温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层倒映出他的身影。

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妈的，刚才到底是哪个傻逼突然指认鬼？”

剩下的时间，都消耗在了捞取老虎他们的遗物上。这还是秦非在整个副本里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而不是披着人皮的动物，或者被迫以动物面容示外的人。

队伍停了下来。弥羊放完狠话后洋洋自得，站在一旁，一副很想看见对面的菜鸟脸上露出惊恐神色的样子。

他半眯起眼，轻轻读出这句话。

闻人黎明深吸一口气，缩到旁边去装鹌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