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弥羊道，“靠近那边冰洞的灰蛾也在朝这边游。”

活动中心一楼的会议室前，玩家们乱糟糟地簇拥在一起，望向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打量。

他身上肯定藏着点问题，没有哪个活着升级到高阶的玩家会是真圣母。

因为四下无人，弥羊又一次换回了他原本的模样。赶紧伸手摸一摸，裤子还在。

刁明大喊了一声“卧槽，什么东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从那个方向传来一连串喊声。

他在乡下的外公外婆老家见过那种老式的手持梳妆镜，俨然就是这副模样。那双比宝石还要深邃蓝色眼睛静静凝视着身前的青年，眸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祂被逼到角落，不得不承认：“……对。”下一刻，就在秦非的四面八方，数不清的鬼怪凭空出现！

等到两队人马面对面时, 他面带微笑地向三途点了点头：“好巧。”“救，没人同情一下蝴蝶吗？完全被当成工具人了啊。”

右边僵尸和乌蒙很快重新夺回了战斗的节奏。

宁愿将自己的皮肤生生剖开，也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不过秦非没有表现出任何嫌恶之色。

他是怎么活着过到B级的？？秦非思思忖片刻，将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懒的鬼婴抓下来，揪着这小东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玩家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

乌蒙：“去哪儿？”

“经过这一下午在副本中的探索，相信大家都已经有了收获。”

弥羊还在一旁嚷嚷。但杀了人以后，玩家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就会随着他本人的死亡，而永远成为尘封之物。“你说，你在雪山副本里，遇见了一个戴着黑晶戒指的玩家？”

像是有人在哭。

他在狼人社区中所经历的那一切，似乎已经化为一套固有的行动逻辑，镌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他把钥匙放进秦非手中以后，就又将手挪回了秦非的后颈处。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正在窃窃私语。

他半闭着眼，昏沉的光线将他的睫毛投落在面庞上，勾勒出如墨的剪影。秦非试着想插话，但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打断王明明的爸妈。

……

他高度怀疑，假如自己真是弥羊的宝贝儿子，心焦气躁的老母亲可能伸手就会赏他一个大嘴巴子。就在秦非站在甲板上，看着剑齿鱼袭击游轮的同时，萧霄弥羊几人正在通风管道中匆忙奔逃着。“我刚从舞池下来，有些累了。要不下次吧，抱歉，先生。”

灵体们哄堂大笑起来。彩球多的玩家揣手站在走廊两侧看热闹，而彩球数量不够的玩家，则无一不是面露惶然。“他看不到这栋楼吗？”

乌蒙不带分毫迟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体从胸腔正中被划成了两半。他们回来了。

船工NPC一脚踹开操作间的门，木门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方的蓝衣NPC终于有所察觉。

王家父母虽然诡异，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活人。“我们无法判断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被污染的走廊。”王辉语气沉重，“万一，那个时间点比我们意识到的还要更早。”

极细而长的触角在水中左右曳动，在这一瞬间，地面上所有的灰蛾同时颤动了一下。

崩溃！！

最终, 祂选择了另一个话题：“你是不是还不清楚, 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说着两人一起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弥羊：“但是他不行，儿子！！”对了，对了。

这是干吗？找游戏搭子来的？秦非在爸爸准备晚饭时，回卧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无所获。

但，数量实在太多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一次，鼓掌的却并不是玩家们。

弥羊扬了扬眉。爸爸妈妈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乌紫色手掌上的指甲瞬息之间化作利刃，长而尖利的穿透了雪怪的头颅。

秦非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