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他，没有轻飘飘就能放过的理由。大概是被秦非脸上那种英勇就义般地豪迈与坦然震慑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那晚他一个人去乱葬岗时，躺在墓碑前，也曾体验到过这种怪异的濒死感。

不仅可以控制人的肉体，还能影响人的精神，甚至能够缔造一个空间，令在现实中死去的人重获新生。每个副本中都存在着一个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树，一个人，甚至一段记忆。一步步向11号逼近。

秦非的脸黑的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他试探着想要向前。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认得没错，白方的阵营分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是凌娜。

秦非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然而秦非虽然穿着一身充满希望的神父服，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绝望：“估计不行。”三途走进餐厅，绕着里面转了一圈，向门口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会犯肠胃炎，对方依旧难以抗拒。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难得一见的消灭污染源的计划，什么圣婴院副本开播以来最高剧情解锁度。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在兰姆的视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见，那片黑暗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些原本应该是桌椅和布告台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肉质凸起，如同一个个瘤子。

他来到村长身前，神色谦逊地递上手中的册子：“村长你好，这是导游让我们送来的。”

观众虽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属性面板，但天赋技能属于进阶类信息，观众们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赋技能是否开启，却无法看到技能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就算你已经确定那个NPC就是鬼，也暂时先别说。”他强调道。说干就干。实在太中二了，让他有点受不了。

萧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清澈的愚蠢：“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点都没掉，系统是卡bug了吧……”

他是会巫术吗？！这间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秦非不无遗憾地向他耸了耸肩：“真可惜，我们也是一样呢。”

“你……你！”“行。”秦非一口应了下来。秦非眨眨眼，一脸无辜中带着丁点委屈：“我说你是撒旦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凶我干什么。”

终于，谈永成功拽住了一个人的裤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来……”心之迷宫是通往兰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径，这也就意味着，在迷宫中走得越深，距离污染源就越近。

他话音才刚落，天花板上的灯泡忽然猛烈地闪烁起来。秦非道：“其实，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等就可以了。”这工艺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连丝缝都没撬开。

仔细想来这也算合乎情理，否则就凭鬼婴的本领，秦非带着它就像带了一个随行移动外挂，未免有些太bug了。

和幼儿园正门口画着的图标一模一样。眼下不过晚上八九点钟，若是要去坟场，时间倒是非常宽裕。

神父粗糙的手。等到0号看清追在萧霄身后的人是谁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云开雨霁。

房间正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台棺材，棺盖没有合拢，棺材里空空如也。但那几个人偏偏像是着了魔似的想出去，这并不符合人在这样场景下正常的行为逻辑。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

亚莉安听到秦非要去递交副本线索，已经彻底笑成一朵太阳花了。其他玩家都不见了，秦非并不清楚他们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门内世界，还是进入了同一扇门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修女这样说完后，许多人或许都会把关注的重心放在积分上面。”两人一言不发，瞪眼望着身前空地，打眼一看与常人无异，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无血色。“诶。”

一个个看向他人的目光，凶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冲上去砍人似的。

三途被他过于粗鲁的言辞弄得脸黑如锅底：“别骂了！我们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骂得再脏这些怪也不会被你骂跑的！”

萧霄不由得有些焦急。怎么他们每次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光顾着干着急的时候，他都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刚才那个高阶灵体不是说，他们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来吗？”

所以说这对夫妻为什么出名？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又抽了一张纸，用两根指头捻着，认认真真擦拭着面前被陈年油污浸染得发黄的桌子。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轻轻的脚步声自远及近响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虽然这挣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完全难以改变猎物如今的处境。“我们正身处圣洁的教堂中，或许，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进行祷告？就像修女所说的那样，保持身心洁净。”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颤抖着摸索，细碎的纸片却不断从他的手指之间滑落，飘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难以抓取的齑粉。这时24个人格已经全部诞生。

然后，伸手——

不要忘了，这只是一个新手副本，这个吸引了数不清观众围观的玩家，也只是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他将自己与他的灵魂相互捆绑，准备一点一点将它蚕食，却没想到，当时掌握着兰姆身体的是12号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