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撒旦不一样。

林业愕然抬头，在夜色中，他看见一张清隽的侧脸。秦非将纸笔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孙守义熄灭了蜡烛。还有这种好事？

凌娜心脏狂跳，以一种近乎小跑的速度飞快行走在过道上。秦非转动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见旁边另一张床上的2号。

不过孙守义对秦非倒是半点不服气也没有。秦非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你们怎么都跑到D级大厅来了？”

几名玩家同时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因此秦非什么也没说, 若无其事地带着鬼婴, 和几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因为越是临近污染源，周围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仅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间清零。不知怎么的，撒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问什么？”

虽然从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现在，一共也才过去了半小时左右。

秦非不知道“活着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义”，但是，假如他们真的能通过游戏召唤出这六具本该躺在棺材里的尸体。第二种嘛……秦非深深吸了口气。

“五，白不走双，夜不走单。”他可以听，可以看，在一人独处时甚至可以触碰到身边的一切所在。“那刚才在走廊上，你为什么要去摸10号的背？”

他忘乎所以地啃着苹果，很快便将一颗果子啃得只剩果核。林业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晚上我一个人跑来这片乱葬岗，没找到柳树，我就四处乱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她当然可以不答应，但12号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

可他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房管处不像管理中心那样中午就下班，秦非不着急，干脆走过去，拍了拍萧霄的肩：“嗨。”

“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他忿忿地抱怨着。6号抬手，隔着空气摇摇指向秦非的鼻子。

说着他打了个寒战，喃喃自语：“血修女……就要来了。”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觉得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还是他早已料到结局会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那颗蓝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颗普通的皮球。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从背后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来。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够听见秦非的内心OS，或许会忍不住把他的头打爆。

他们会将用蜡浸泡过的亚麻或帆布制作成长衫以隔绝病毒，戴上过滤空气用的鸟嘴面具，面具是镂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护住。萧霄盯着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会儿,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它的脸时却又怂了，讷讷地收回。

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房间正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六台棺材，棺盖没有合拢，棺材里空空如也。

刀疤退后两步，回到程松身侧。秦非：“……”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啊？他这轻松愉悦的神态几乎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形成条件反射：

“没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你喊我干嘛？”“他身上怎么……”萧霄倏地眯起眼。

她一定会尽全力，解答好朋友的问题！

“是你们决定来杀我的。”油炸人头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他们后赶来的这些人现在尚且都没能平复心情, 光是看到结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可修女还存有一个疑惑。

“你没看出来吗，那个谈永用脚踢墓碑的行为触犯了规则！从那一瞬间开始，这其实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片乱葬岗了，在支线地图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拥有搅乱时间流速的权限的。”其实秦非完全没有观众们想的那么夸张。“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他直勾勾地盯着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秦非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秦非眸中微闪。

程松心中一动。小孩背上背着一对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装饰，头上还顶着两根蝴蝶须须，从身形上看，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岁。

难道，这辆车真的只是一个与旅社联络的基站而已吗？“有人来了，我听见了。”还有这种好事！

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问题啊大哥！

他上前一步，握住萧霄的手，郑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还好他们在看见规则之前没有贸然开口，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倒霉了。

当然，这小伎俩最终也没能生效，秦非带着鬼婴的衣服成功进入了里世界，而鬼婴本身则依旧不见踪影。他有着一张灰白的脸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蓝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双皮肤干缩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缓缓向上抬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