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他是不是该谢谢王明明的校服，让他重新体验了一下学生时代的青葱岁月。这种发自内心对队友的关怀，是绝对演不出来的。为小区里的居民提供便利，还能免费得到一个小童工，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个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医生的正常更显得尤为难能可贵。那可是A级玩家！秦非挑拣着向三途和鬼火叙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秦非看见了他头顶的npc信息条。

但面前这个12号，不仅刚才没什么反应，听他说完以后依旧没什么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半点都不意动。

黑暗中，有道佝偻的身影一闪而逝。

从昨晚12点到现在，亚莉安已经工作了整整10个小时，接待了532位新人。秦非低垂着头，迈步跨入屋内。秦非：“……”

秦非笑了起来：“我也高二。”“……不需要进入告解厅，就可以完成任务。”

携卷着血肉气味的劲风迎面劈来，千钧一发之际，林业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过去也有玩家进入过0039号副本的这张支线底图，虽然人数不多，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从里面成功出来过。”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门把，怀揣着一丝妄想，想试试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进房间而已。

“很好啊，风景不错，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到处都是苔藓的影子。“……”即使他仅仅是那样面无表情、毫无目的性地向前走，依旧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镜中人平复了许久呼吸，终于将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样。

书桌的一侧静静放置着一本笔记。

能够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台西南角的那个告解厅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兴致勃勃地发问：“大佬，咱们升级成E级主播，现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说，要改成什么好啊？”玩家指认鬼是鬼，并不需要确凿的证据。

他一定是装的。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这种氛围，这能够让他体会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烟火气，使他确信，自己依旧是个正常人。疯狂进食的王顺就像是一颗逐渐胀大的气球，身上的肥肉一层一层向外鼓起，整个人越来越膨大，最后几乎连椅子都塞不下他了。当时他和刀疤之间的距离比凌娜冲过去的距离要近得多。

“这三个人先去掉。”

很快，一抹浅淡的蓝紫色从辽远的天际那头晕染开来，天边散发出浅淡的鱼肚白，浓黑的阴气被潮湿的乳白色雾气所替代。

他的左手端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那油灯散发出来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身材宽阔的背影。宋天抽了一下手，没抽开，耳根泛起一抹粉红色。

台阶上，地面上，墙面上。没人应和，也没人否定。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凤眸中忽然有血珠滚落。林业认识他。

门旁，左边僵尸依旧被困在糯米圈中动弹不得，而右边僵尸见玩家们回来，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几步，又一次将自己的头递向秦非——一个蘑菇头绑着红色蝴蝶结的小女孩这样说道。

它已经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这一个。

“它、它变样了诶……”林业惊叹着。虚掩的车门被推开，面色灰白的导游一如前两日那样，动作僵硬地走了进来。但是，现在最紧要的已经不再是这件事。

导游直勾勾盯着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张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内里千回百转的沟壑一般。

略过耳畔的风声隆隆, 如雷鸣炸响。都怪这家伙，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弄得12号也跟着一起发疯，大家都不好过。他看见了镜子碎片。

秦非略带遗憾地无声叹息。

说完他开口问道：“你能猜到任平为什么会死吗？”三途脸色惨白，她的声音比平素尖锐了些，但声调依旧冷静而严肃：“哭什么丧，我还没死！”秦非：……

秦非也说不出这两种类型到底哪一种更加可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