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统突然推出的，参与直播的玩家会在副本中被分为红白两大阵营，进行对抗赛。”

空气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直到现在，秦非才终于听清了他们喊的是什么。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我们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发就直接出手了。”其实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为这个。

萧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紧张好紧张！”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属特意给教堂塞钱，为的就是将那些犯了罪的人送进来洗刷声誉。

诚如观众们所猜想的那样，导游的确是对于秦非满怀着愧疚心情。

秦非就像一个在餐厅里无理取闹为难服务生的没素质的客人，用鼻腔挤出一声询问。

“秦大佬，你在吗？”他被重重地弹飞了出去。萧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萧霄左思右想：“村长？不对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阳舒？他好像也没说过他喝酒……”休息区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转时固定的传送点，无论翻转开始时玩家们身处何处, 翻转结束时，都一定会出现在休息区的走廊里。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块巴掌大小的写满字的莹白色光幕缓缓出现在秦非眼前。

这些讨论，秦非并没有看见。

而8号的尸体也随着表里世界的翻转，滞留在了表世界。“哼哼——哼哼——”黛拉哼唱着不成曲调的歌，迈步走向秦非的床边。

他不停，萧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远了。

自从发觉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再也没有从秦非身上移开过，颇有些一眼万年的味道。双马尾再懒得多说一句，甩甩头发，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他背后的羽翼变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几乎将整个卧室填满。

说着他又掏出板砖在神父面前晃了晃。刀疤面目狰狞地步步逼近，萧霄坐在秦非身侧，紧张得坐立不安，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秦非接过杯子，用嘴唇浅浅碰了碰。徐阳舒的目光在一众玩家间流转一圈，最后十分没有悬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

……萧霄也不生气，被人拒绝后便笑眯眯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和那个阴险狡诈的12号比起来，她可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秦非没有回应萧霄，几秒钟以前，那道电子合成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秦非就这样在1号恨不得杀人的目送下，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来的，他不能也没有权利随意浪费。“嗐！我还想趁机看那个装逼的小子翻车，没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

但，在观众们的视角中，秦非却已经打开了弹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灵体们的发言。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几声，原以为肺部会传来的那种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却一直没有出现。不远处，走廊上有玩家讷讷地开口说话：“2号……死了？”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萧霄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在6号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修女双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热而又虔诚：“感谢您！为我们教堂祓除了这颗毒瘤！”

礼堂的尽头，村长在神像前低声吟唱着听不清内容的歌谣，曲调平缓而诡异。

不远处，秦非正提着他那因为过于繁复而显得有些许碍事的神父衣袍角。8号曾经想过用这技能来猎杀6号——或是其他任何一个最先拿满24分通关分的玩家。“这一波绝对是剧情流主播的高光时刻啊，可以列入史册了吧！”

像是玩家们当时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剑、甚至是一块石头一根树枝，只要是从副本中得到的，都会被系统清理掉。

在工作与新认识的、充满好感的朋友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工作。虽然中心城中交流讯息很困难，但大公会有着他们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传递一部分内容。

主播为了养好他的小随从，一定费了很大心思吧？在这种情况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说就能令刀疤对他言听计从，无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对于这个世界中“工会”势力的认知。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光泽。对面几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细品过秦非的话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秦非却瞬间领会了。

假如放任那两人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观众：麻了，单走一个6。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

虽然11号并没有像6号那样杀人，但他的意志显然也不如6号坚定。他愣了一下：“镜子……什么镜子？”他怎么又知道了？

——但这妈妈的含金量还有待商榷，因为家中除了兰姆，还有另外四五个小孩。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萧霄脸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孩子可真难带啊。”“醒了。”……

和对面那人。然而秦非虽然穿着一身充满希望的神父服，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绝望：“估计不行。”顷刻间，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