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惨惨的脸上露出一种与他的画风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举打动了一般。

这根电话线，秦非刚才检查大巴车的中控台时发现的。这锁头只是插进了锁孔里，根本就没有扣上。“呼、呼——”

不要忘了，这只是一个新手副本，这个吸引了数不清观众围观的玩家，也只是一个初次进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可惜，玩家们还真不见得有多怕鬼。

自由尽在咫尺。萧霄原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过来。

周围环境诡谲多变，其实她十分想要有一个同伴一起行动，可假如那个同伴是刀疤……观众们在直播间里惊呼。而且，秦非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那是在备选者充足的情况下才会生效的条件。刀疤面无表情，既不看萧霄，也不应和，像是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亚莉安画给秦非的地图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为她只能画出大致的方向。

虽然鬼火其实并不觉得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萧霄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两步。无论是礼堂中那副突兀出现的挂画，还是夜晚村道两旁那铺天盖地的、几乎要将人的视野淹没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着玩家们的视线。

秦非倒也没为难他，抬手将它的脑袋按回脖子上。秦非并不担心女鬼会因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顾致他于死地。

凌娜自从刘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鲜少开口说话，这次却一反常态地表露出了与大部分人相反的态度。这几年间，教廷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终于到了尾声。

他跪坐在床上，距离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不足15公分。

面前的空气中，弹幕在不足一秒之内急剧减少，空白的空气小幅度地抽动着，像是正在承载什么巨大的压力一般。三对视线齐齐汇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远处，林业嘴唇颤抖，眼中写满恐惧。不难看出，正是玩家们已经见到过数次的清朝官服。

“你杀死了8号？”他的语调拉得很长，带着一种轻易便能察觉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光幕前的灵体们神色各异。

或许这个副本也同样遵从着这个的逻辑。人格分裂。除了这群疯狂喊老婆的，还有一小撮人的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三途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在那种rpg游戏里，像这样突然找玩家搭话的NPC，一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解决了，他将安息长眠。”

……导游：“……”

秦非扬眉。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对。”

秦非和萧霄沿着最中心的那条过道向前走去。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翘着二郎腿，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出言指导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这些东西你们有没有？或者什么能驱邪，差不离的往我们身上抹就是了。”凌娜站在两人身后，闻言不由得嘴角微抽。

但是，死在寻找污染源的路上。它是圣婴院忠实爱好者，看这个副本已经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对里面的条条框框如数家珍：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连响起三次，但秦非没有时间查看属性面板，他的双眼正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刀疤。

可刚才他们在祭堂中讼念巫咒，念着念着，有人却觉察到了一些异常。

只有萧霄，站在秦非身旁，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老佛爷身边大太监似的得意：

鬼火就像触电了一样，飞快把手指头缩了回来。与此同时他们还听见一个似有若无的，冰冷的机械音，消散在耳畔：

而还有几个人。

“主播那叫搭话吗？那根本就是在怼人吧。”

“那……导游？鬼女？”萧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个个名字。

他伸出手，掌心摆着那个修女发给玩家们的圣母抱婴挂坠。

她在这个话题上似乎有着很强烈的表达欲，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铃声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了。想来这些人以前也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祭品”。

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问题。可是14号，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吗？

……他实在没犯过什么罪啊！老头鬼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将来美好生活的畅想，听得萧霄嘴角直打颤。木柜内部依旧是秦非眼熟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