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凛，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侧，见状不由得眼带深思地望向了他。在经历了两天两夜脑力与体力，双重高强度的运转过后，他在闭上眼的瞬间便昏睡了过去。

“这里是休息区。”

他要先伪装成闲谈跟12号说几句话。“嗯呐。”

现在，每个红方的人都烦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却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说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验……

玩家们来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时表现正常”的副人格。缠绕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个山羊头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丝带和手环，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头上掉下来的角。秦非想要寻找的，必定是别的什么。

“……！”

不对，不对。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闭上嘴。

虽然如此，在秦非听到系统提示的一瞬间，房间外的走廊上立即便传来了数道不同玩家的声音。

秦非发现自己遭遇了鬼打墙，因此推断出，他必须要通过和那个NPC接触来结束这段特殊触发的场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眼前这第五条规则，很明显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规则。听声音，正是刚刚离开的那几名玩家。

好吵啊。被人一刀割破了颈动脉。按照19号的计划，会先有一人将5号和7号引开，其他人则趁机潜入房间，将6号杀死。

秦非安静地倚在墙角, 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嗯？他在脑内一遍又一遍预演着自己的计谋：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额外分神去想镜头背后，那正被他时刻牵动着心神的万千观众们。粘稠的血浆成功绊住了0号的身形。

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萧霄仍是点头。

系统似乎被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住了，半晌没有回答。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风而来！

最最主要的是，当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时，甚至产生了一种无比称手的感觉。奇怪的是，秦非这次的吹捧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导游看起来一点也不受用。

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现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赶在十二点前到村东都有些勉强。曾经的村民们被僵尸追逐到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经历，再也无法逃脱，像是被卷入一场永无止息的轮回噩梦。秦非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明白了，他们的的确确如他所预料的，一整天都躲在义庄，哪里也没有去。

“这样吗。”直播画面中，秦非与萧霄在神父的带领下穿行在地牢内。罪名那里被污渍遮挡住了，看不清字迹。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砖头活活砸死的8号玩家。

秦非摆摆手，像个干吃空饷不好好办事的工程领导一样敷衍道：“她在办了。”

头顶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细碎的、折射着光线的玻璃碎片, 正静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想想。

秦非停下脚步。现在萧霄一看见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识地紧张，总觉得他又要发现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虚弱的人在走廊中艰难地挪动着身躯。

“对呀，怎么直接就给他了，这还能问出什么来？”……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有少数一两个显得不太对劲。再死一个人就行。

他已然从刚才一众玩家的反应中，大致推断出了白方的阵营任务是怎样的类型，并得到结论：崔冉的所作所为并不会影响到红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