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僵尸虽然肢体僵硬，行事却分外灵敏，在灰蛾冲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将尸块投进了湖水中。

这个内容非常简单的鬼故事，曾经是网络上红极一时的都市怪谈。原本汇聚在乌蒙那头的复眼翅蛾突然集体调转了方向。林业努力遏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

这里似乎是某栋大楼的内部, 空阔的空间内，除了玩家们以外再无其他人影存在。他一方面被身旁小女孩的说话声萌得心都在发颤，可与此同时，一想到这小姑娘是秦非扮的，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散发着尴尬气息。

丁立低头望着冰面，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心顺着脊梁直窜入大脑。

假如这具尸体是新鲜的话，那当然会很好办，因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会随着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个湖泊中所有的怪物。“是呀。”气球人笑盈盈地答道，那张画在气球皮表面的嘴一动也不动，说话声就像是从腹腔或胸腔中透出来的，带着沉闷的回响。

早已两股战战的玩家腿一软，似是要原地跪下，却被虚空中的那股力强行拖着直立：闻人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还对未来怀有一丝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憧憬。小东西在地上爬来爬去，发出兴奋的小声哼哼。

哈德赛先生站在高级游戏区门口诱惑着众人。

应或喃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鬼火和三途正一脸怏怏地蹲在炒肝店门口长蘑菇。

外面实在太冷，冷得让人骨头缝都发痛，玩家们全都挤进帐篷里，八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NPC看。

秦非皱眉，又碰了碰自己的脸。弥羊眼睛一亮：“在哪里？”猪的眼睛处是被挖空的，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够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

直到秦非微眯起眼，终于能够将那片黑暗看清。

但，护崽的心并未因此而减弱分毫。甲板上全是有身份的客人, 猪人不敢随意对待，他抬起双手向大家保证：假如玩家们在404一楼搜寻过，得到过关于这户人家的线索，这本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定好位置后，玩家们各自开工。

那宛若深潭般沉寂无波的眼中漾起波澜。

过以后他才明白。现在，就连站在弥羊光幕前的观众都分辨不出他具体的所在位置。

萧霄被熏得头直发晕。应或的一番激情输出，在他亲爱的队长身上起到了空前作用。

陌生玩家抱团取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玩家们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离开过自己视线的其他人。

他的快乐来源于耍着别的玩家玩，而非被别人看穿。

除非像萧霄这种有特殊职业或天赋的玩家，否则一般的玩家，譬如黎明小队那种，在面对怪物时或许战无不胜，可当他们碰见一个真正的鬼时，同样只能束手无策。

嚯！连朝别人笑都不允许！

所以他这次，特意挑了一个符合标准的带过来。

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反映。“有什么事？”老保安问道。不知为何，他对于秦非总有一种不知来由、甚至有些荒谬的信心, 觉得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不能摆平的事。

整整一个晚上。熊玩家发现了线索。但无论是秦非还是弥羊，都已经对这对夫妻吓死人的注视习以为常了。

在几次欲言又止，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椭圆中带着些许凹陷的曲线——

胸腔里的血腥气味越来越重。他们完成了阵营的转换，现在又是一路人了。

下一秒，端坐在那里的黄狗，整颗头突然像是爆裂的西瓜般炸了开来！“宋天……”“可是小秦站在门外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惠眉头紧皱。谁能想到！对了，对了。

秦非将大半张脸都缩进了衣领里，露出来的部分看不清表情。

无果，依旧毫无回应。

另外几人的状态也都和林业差不多，虽然没有说什么，眼底却都流露着迷茫与焦灼。阿惠警惕地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