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垂眸，不得不开始正视起那个躲在暗处的声音。……泛着浅淡荧光的数字，如同一块块碎裂的玻璃，在深渊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见踪影。

什么变态多啊，什么好吓人啊。

“我忘记告诉你，其实那个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这里。”虽然根据系统播报的游戏规则，这社区闹鬼。

“那、那。”林业的脸色一白，“我们要进去吗？”他不是要出来吗？怎么还越钻越回去了？所以他才将到手的分数都推给他们，转头去办更重要的事。

遮蔽视野的浓雾尽头，一座建筑正无声地伫立在那里。

她还能好好地说话，这说明她的伤势还没有严重到致命的程度。三途将两人送到暗火公会门口。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时间已经不早，秦非同三人挥手道别。鬼女不待见秦非，但更不待见别的玩家。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救救我……会不会反而是来自迷宫的陷阱？

林业对秦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应对。萧霄的嘴一点一点张大了。

和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一样，秦非同样认为，这被规则刻意模糊抹去的两个字，就是【墙壁】。

大概就是游乐园鬼屋里最劣质的那种道具人偶，胆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会被吓到。鬼女的话中隐约带着些轻蔑。——这种队友突然发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况，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见的。

“欢迎大家来到圣婴院。”

“程松在这场直播里真的没有发挥出什么实力，作为猎头，看人看的不怎么样，作为主播，剧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神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导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无声伫立于浓雾当中。那脚步声缓慢地环绕着华奇伟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围着他兜圈。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呢？6号的脸皮轻轻抽搐着，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僵硬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但如今这个笨蛋显然无法担此重任。

女鬼彻底破防了。

撒旦有一瞬间的愕然。房间里的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点迷茫。身后的过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飞过。

祂的眸子澄澈明净、如湖水般清透，颜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与最浅淡的海水蓝之间。这一点并不难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几名老玩家也都意识到了。“所有走进那片白雾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萧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着急促了起来。秦非没养过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该换一件衣裳，反正他手头富余的积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挥，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买了一件下来。

他说话的语气充满嘲讽，中年男人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俨然已经怒意紧绷。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琐事，修女几乎一手包办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兰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村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沿途浓雾弥漫，灰白色的雾气看上去总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多吸几口就会中毒似的。刀疤和程松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神父说不上来外面那青年说得究竟有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他没在讲什么好话。

……

“我拔了就拔了呗。”这怎么可能呢？

这充斥着惊险、刺激、死亡与绝望气息的画面，即使脱离F级世界，放在E级甚至D级世界中，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彩！修女是个狂热的信徒，在她眼中，是这些肮脏的男孩们引诱了神的使者。锋利的刀片划破秦非的喉咙。

反正，只需要一台就足够让秦非四肢分家了。他依旧苍老而佝偻，顶着满头白发，皮肤遍布褶皱。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还快，孙守义疲于奔命，完全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秦非话音落，刚才还在不断输出溢美之词的观众们彻底哑了声。“早晨，天刚亮。”

快跑。

神父深深吸了口气。

萧霄心里一惊，下意识顿住脚步。秦非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据说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台。秦非讶异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