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垂头丧气：“要是——”她一脸无辜：“那个鬼要和我玩123木头人。”硕大的时间提示浮现在水中，被荡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迹。

林业一锤定音。难道要像这样一直跑到天亮吗？？青年轻轻旋转着指节上的黑晶戒指，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闻人黎明觉得弥羊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但为了寻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还是假意与系统达成了合作。

石像下方那句话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规则。NPC从棋盘桌下取出一只装满彩球的盒子，秦非拿起盒子，站起身。

对面沉默了几秒：“……好吧！”

王明明的妈妈望着弥羊，那张一直以来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生动的模样。为什么每次和秦非待在一起，总觉得所有的任务都这么水到渠成呢？

鬼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我们找了好几个居民问，他们都说幼儿园从来没烧死过人。”一把痕迹斑驳，刀刃却异常锋利的砍骨刀，静静放置在冰柜一侧。一个老头瘫坐在箱子前，一副无赖样和对面的男玩家对骂：

在没有光线的地方，世界变成黑黑小小的一团，水波托举着船身轻轻摇晃，秦非的思绪在睡梦中停滞下来。三途有苦说不出！再盯着那两个傀儡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就是秦非说的那么回事。

秦非在进入命令后，没有第一时间带着玩家们向里走。回过头时，却见弥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复杂眼光望着自己。

他险些摔倒，手忙脚乱地扶住门，低头却看见门缝中有什么东西正汩汩往外流出。

“大家不要慌，脚步别停，加快速度继续向前。雪怪的位置很高，要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走，过去看看。”弥羊微眯着眼，观望了半晌，越看越觉得那边的人眼熟。

离开了污染源身边的范围，鬼婴重新变得听话。

捏住闻人肩膀的双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显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个身体都进入了直播画面中。床底NPC已经检查过了，那就只剩下衣柜。轰的一声响，直接把对方灵体炸到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

低沉喑哑的呢喃在秦非耳畔响起。例如困顿、疲惫、饥饿……

牺牲掉他，换取所有人的安宁。前方竟然没有路了。玩家们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轻松。

“你刚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块灵魂碎片。”应该就是这些了。

陶征的狗腿对象并不局限于秦非一人，对于秦非这些小伙伴，他同样十分客气。

虽说他们队只要一遇到需要分析的副本，通常都表现不佳，五次里能分析错三次，活到现在全靠拳头硬。

他甚至怀疑秦非根本没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显而易见的异常之处。

“奥斯塔迪亚雪山。”他呢喃着读出地图上的文字。

秦非并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能够讨好NPC的举动。

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显然是用利器造成的。切换视角去看B级C级玩家的直播间。她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尖锐得像是有针扎入玩家们的耳朵。

那双圆溜溜像小狗一样湿润的黑色眼睛望向旁边某一处，秦非抓了一把弥羊的头发，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也很舒服, 之前连续两个晚上不是在赶路就是做任务, 大家的身体和情绪都高度紧绷，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休憩。剩余的骨渣和牙齿一起，沉进了水池底部。

在碎片降临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彻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与海水化作一体，再也不可能出现了。弥羊两手一摊，一副“我全听小秦的话”的摆烂样。

一个接一个，走到绞肉机前的动物仿佛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神智。这略显粗鲁的动作由于救了茉莉的命，也变得格外亲切。一向十分擅长看人眼色的秦非，这次却突然变得完全读不懂空气：“我什么时候能去二楼看看啊，爸爸妈妈。”

秦非眼眸微眯。

谷梁深吸一口气，他不敢睁开眼睛。老鼠也是预知系？弥羊跟踪秦非找到王明明的家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一定要防止别人也找到这里”。

他抬起头望着夜空，将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着温度：“是不是起风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吗？”

怪物没有闲心去剖析猎物的内心。

话音未落，他便见身旁三人齐齐向前迈出一大步。闻人黎明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