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侧不远处，萧霄的智商短暂地回笼了一下。……起码现在没有。

他们来到副本已经整整两天，到现在为止一共死了两个人，而独自去往坟山的林业行踪不明。秦非从床上起身，给他开了门。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秦非：“……”

虽然说出来多少有点欠，但是——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咱们是正规黄牛。”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还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脸懵的萧霄。

“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是他对于棋逢对手的期许与容忍。

直到几年后，医生来到教堂。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单纯的7岁小孩。不会被神父用几颗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夹子音就给骗到。视野前方。

绝大部分人连开启天赋面板的门槛都触摸不到，而能够在初级世界就获得天赋的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会成为各大公会竞相招揽的对象。百鬼夜行爆发时，所有玩家都齐齐聚在坟山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该消失的如此整齐。

林业愣在了原地：“那、他们就没救了吗？”

“tmd，我真是服了，这新人是不是个傻X——”昨晚大家在乱葬岗那样狼狈地疯跑了一夜，秦非的苹果居然还没跑丢……

还是说，整个村子都正在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变化着？秦非再次隐约地摸到了一点狼人社区中鬼怪杀人的机制。

但那显然不可能是一个成年男人。他从祠堂回到义庄时太阳才刚刚落山，即使后来玩家们交换信息耽误了不少时间，抵达乱葬岗时至多也不过才晚上九点。

镜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来。

村长停住了脚步。那他们岂不是要死得很惨？！

但秦非对此没有任何反应，表现出了一种视若无睹的淡定。

石头上方的空气中漂浮着一行提示说明。守阴村现在的祠堂很破旧，幻境中的祠堂却很新，真实的祠堂中大门上的那些后来填补的油漆、难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够与秦非在门后所见的一一对应上。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看不惯自己，在之后的十几天里不愿带着他、甚至是给他使绊子？

林业好奇地打量起周围：“那个小鬼呢？”既然如此。16~23号，则是兰姆来到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响，而衍生出来的人格。

这很难讲。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就好像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了。

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又惊又怒，皱眉望着门外。

“难道那个大爷真的是弥羊……”林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4号还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释，可是已经没有人想听了。

秦非：“……”直播中心，属于0039号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谈声不断，围观的灵体的脸上全都挂着兴奋的笑容，伸手冲屏幕指指点点。

一道巨大的身影冲破樊笼，祭堂的墙面和屋顶寸寸开裂，木屑石块飞溅。与刀疤比起来，面带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而弱小的猫咪，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看就会被刀疤收拾得很惨。

鬼火想装逼没装成，有点难受，又有点尴尬。

秦非默默将萧霄方才提到的知识点记在了心中，缓步走上前同那几人打招呼：“你们好呀。”可他并没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惊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继续摇晃。实在要命！

林业觉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无边际的沼泽里，身边是一双双向他抓来的手，它们想要将他拖进沼泽深处，而他正在奋力反抗。砰！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浅，神态轻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酝酿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甚至令围观众人觉得如沐春风。只是，三途不明白，为什么秦非要主动跑来和她说这些。

当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来：……多么顺利的进展！

直到最后，他正色对秦非道：“谢谢你告知我这些。”那种胸腔和腹腔共鸣迸发而出的回响，带着严肃与神圣交织的肃穆，穿透那块绒布，传入鬼火的耳中。

很难去评判他刚才救人的举措到底是正确还是愚蠢，总而言之，如果他俩现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动手，光是扑上来都能把他压成肉饼。秦非眸色微沉。秦非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论证这一观点，一切结论全靠对面前二人行为逻辑的分析得出。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来不太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