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房屋一角，被数不清的石膏人像团团围住，苦恼地轻轻旋转着手中的黑晶戒指。随着夜色愈深, 来自密林的污染也越来越深重。

他今天是没有想到晚上会出这种事。弥羊觉得，这个世界八成是疯了。

门口，大象的三名队友占据了最有利于观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挤到一旁。“一艘船上到底能玩什么游戏？”

登山指南第五条。

弥羊委屈死了！加入宗教的人们死去后，社区内的人便逐渐淡忘了他们生前的样子，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秦非微垂着眸，语气爱搭不理：“高考压力太大了，出来逛逛，顺便背书。”

他身上肯定藏着点问题，没有哪个活着升级到高阶的玩家会是真圣母。

“你都明白了，还问我个屁？”他咬牙切齿。

别的玩家心理活动如何还未可知，反正弥羊痛心疾首：有玩家，也有NPC。下一刻，镜面开始泛起水一样的波纹。

玩家们不知道他们在密令里跑了多远，转过了多少个弯，如今又身处何地。他后退半步，将那个傀儡玩家让到了前方：“这里现在是蝴蝶先生控场，你来和薛老师说吧。”

但这怀疑很快就被打消了，那个刺头根本没有去幼儿园。身旁隐匿着数之不尽的暗礁，一旦触礁，便是灭顶之灾。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正在窃窃私语。猪栏的地上，赵刚的双腿正小幅度蹬动着。

“你记不记得，在守阴村的大巴上，我打过一个电话？”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不过也仅限于此而已。

大门上没有挂锁，但门扇紧闭，有红色光晕从两页大门中间, 以及堆砌墙面用的砖石缝隙中溢出来。刁明从昨天被秦非从密林里捞回来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早上日出后状况才稍微好转。

弥羊双手捂着脸，声音幽怨地从手指缝中漏出来：“……我不是。”他整个脑袋都是乱的。

他的一只手禁锢住秦非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握住了秦非的腰，少年的掌心实在很有力量，手指按压在腰间，传来痛楚，以及细微难以觉察的痒。陶征：“？”“砰！”一声巨响。

屋内没有动静，只有玩家的挪动脚步时，传来的细碎的衣物摩擦和呼吸声。林业摔得太狠，在地上闷声不吭的趴了好几秒，才终于仰头望向天花板处。死里逃生，弥羊也一样很是激动：“这次能出来，多亏了菲菲兄弟！”

除了风雪太大，以至山路难行，玩家们并没有遇到其他阻碍。他轻轻捏住戒指，旋了旋，却没能再得到其他反应。

出于这种心理，秦非正在尝试着用指尖逐块检索着地面上那些碎片。

上个副本里使唤他和陶征，这个副本也上赶着有人出卖劳动力。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段南开口，嗓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

玩家一旦完成这项举措，必定可以在最后的结算中获得奇高无比的积分。“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觉得这条规则不是一条死亡规则呢。”

……还有点瘆得慌。……

这会不会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

海水正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落点，将秦非带往那片黑暗中心。那张照片是摄影者和神庙的合照，穿着厚厚羽绒外套的男子，面部被帽子和翻起的防风衣领所遮挡，看不清容貌。

在刚走出密林，还没回到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从随身空间里往外拿补充剂，一瓶接一瓶狂灌。总之，他们肯定得先做点什么，光靠嘴巴说是不行的。“快点，别磨叽了！”门口的刺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秦非却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下颌线条紧绷，头不自觉地往侧边偏了偏, 又仿佛被强行压制般扭转回来。秦非觉察到，这平静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镇静。

他拿起听筒，嘟嘟忙音从中传了出来。

大家虽未言明, 实际却早已各自在心中认定, 这就只是一场单纯的猜拳而已。契约生效后，两名玩家在当前副本中的一切行为均会受到契约约束，不可违背。

“这是？”鬼火喃喃道。唐朋总觉得，整个活动中心现在就像一块正在散发着香馨味的小蛋糕，吸引着社区里的鬼怪从黑暗中走出来，将他们一口吞掉。秦非一看弥羊又开始嘴巴就知道，他那颗不太正常的脑袋瓜里绝对又在想些变态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