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已经连着在住所瘫了两天。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还快，孙守义疲于奔命，完全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上一次——”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0039号直播间的实时在线人数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断上升、下降、再上升。正对着房间门的位置又是一张祭台。12号这个角色，真要算起来的话，应该是整个副本中最危险的人设。

如此打过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经有数。然后从主播面前走过。如果你看见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义之事，皆可进入告解厅向主倾诉。

林业已经快要被吓死了。那轻柔而带着些微沙哑的语调，就像魔鬼的诱哄，勾着11号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记忆中那本不存在的虚无画面。

从围栏内建筑物的新旧程度来看，这个幼儿园的条件似乎挺不错，墙面漆色鲜亮，三栋建筑紧凑地簇拥在一起，前面还有一个偌大的花园，里面摆满各式各样的儿童游乐设施。然后那重量复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极其阴冷的触感，转移到了他肩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他们手上哪来的多余积分可以用来插队啊！

假如他们此时离开祭台，根本不可能挤得出去。萧霄点头，上前试着拧了好几下门，却都没拧开：“这门怎么拧不动？”【您关注的10000001号主播已上线，开启副本：E级0194号《圣婴院》，精彩直播马上开始！】

显然，这是个女鬼。木屑飞溅，木板四分五裂。

然后。

“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肮脏的嘴说出这样污蔑神职人员的话来？！”

压低的帽檐下，导游阴鸷的眼神一寸寸擦过玩家们惨白的脸。0号钟爱血腥、死亡、尸体与屠杀。

“天哪，我快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点发现这些苔藓的秘密就好了。”现在萧霄一看见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识地紧张，总觉得他又要发现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安全通道连通了隔壁三栋楼，我们从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边那栋矮楼的天台。”

三途讶异地望了林业一眼。以前上学时晚自习下课太晚，林业走夜路都要想方设法找同学一起，为此还被班里的人嘲笑过不少次。

这个没有。他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对，我看到了，是8号先动手的！”可他根本没看到过啊。

那种整个人濒临混乱崩溃的解离感，只有真正接触过这类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来。“你不用去考虑谁快死了、谁还早着，也不用去考虑谁该死、谁不该死。”

林业只在F区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洁工。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断为观众展示出新的副本设定来，在直播大厅的灵体们眼中，这无异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抛出金子。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但……

秦非的笑意更明显了，摇摇头，十分无情地拒绝：“不行哦。”厚重的黑色木门摩擦地面发出阵阵闷响，潮湿的霉味飘散在空气中。“这三个人先去掉。”

有灵体站在光幕前，回忆起记忆中与0号囚徒有关的往期直播画面：想来是修女再也无法忍受那令人厌憎的1号在教堂中四处乱窜，找看守将他杀死了。

秦非蓦地回头。这样一来，秦非挑选起道路便更加轻易了，只需要向着眼球们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厢房上，那把大锁还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神父了。”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渗人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两个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没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那是一双瞪得如铜铃般的血眼，小而浑圆的瞳孔微微转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过来。她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憎恶与痴迷交叠的、十分怪异的神色来：“看看呐，上帝给了你多么美丽的一张脸……”而秦非的行动并不止于此。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绝望。越是靠近12号楼，认识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时回应着那些面目陌生的NPC们的问好，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叫得亲切又热情。

“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主播在对谁说话？

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其实也就只有两个人的分数而已，但他却已经遭到了黑修女强烈的针对。他迈步。

礼堂的尽头，村长在神像前低声吟唱着听不清内容的歌谣，曲调平缓而诡异。

秦非闻言心中一跳。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对方却像在演偶像剧。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们这才陆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