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的确来过这里，也的确没有找到那本书。既不知道是什么，也无法攻略。“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吗。”秦非曲指轻扣着地面，半垂着的纤长睫毛在脸上落下一排浓重的阴影，为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增添上一抹神秘难测的旖色。

“还要吗？”秦非尽心尽责地关怀道。整间房间的格局过于对称了，就连杂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显得逼仄而刻意, 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所有灵体都在试图往最中间的某一处涌去。

秦非：“……”

“你知道的，我的公会是暗火。暗火是现在整个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会, 和排名第三的公会星辰一直不太对付。”

他沉声道。秦非计数的水平非常高超，说是行走的人形计时器也不为过，从1数到180的那一刻，义庄院门发出了轻微的咯吱一声响。“你也可以不死。”

“还是赶快想想那些人的尸体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说吧，我亲爱的孩子。”青年神色平静，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还有黄符吗？”萧霄有些着急，“再贴一张应该就差不多了！”

眼见已经将秦非带到，她匆匆忙忙地转身往回走去。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边那口棺材。

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每个玩家的起点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仅针对个人的故事线。

“你们……都是想进幼儿园吗？”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手帕，那手帕还是洁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但，十分荒唐的。义庄内一片死寂，华奇伟的脸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着不成曲调的歌，迈步走向秦非的床边。“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神父了。”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没人觉得这个主播长得很好看吗？他皱着眉头抿嘴的样子我真的一整个爱住。”

拖着她走向了寝室区。鬼女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银铃乍响，听起来倒是和鬼婴笑起来时一模一样：“徐家人给我们留了信，要我们保护好他家的祖产，尤其是那本《驭鬼术》！”“如果有突发事件，可以应付一下。”修女叮嘱道。

这是秦非进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这样直观且严重的伤。或许是规则被污染了，又或许，是规则中暗藏着一些谜语。谈永在他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去，整个人僵硬得手足无措，却依旧一动不动。

他在告解厅中一条一条述说着其他人的罪行，让系统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将所有人弄得精神紧绷、阵脚大乱。

鬼火是9号。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秦非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能接触到的各类非正常事件远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但他这异乎寻常的骚操作，显然将观众们惊得不轻。

有观众当即便向系统提交了漏洞审查报告。

走廊那头，有人转过墙角。四个浑身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鬼从四个方向向他逼近，林业想起身逃跑，可身体却被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束缚着，四肢与躯干都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

难道这玩意儿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吗？

“你在害怕什么？”刀疤在秦非开口时就停下了开窗的动作，此时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说话那人不过是个单薄清瘦的青年时，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饰。

“对了。”萧霄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因为休息区的规则中写了，“用餐时禁止交头接耳”。“等到今晚，如果他们没有被关起来，就有好戏看了。”

而秦非的话，无疑是给众人提供了另一条思路。薛惊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极具安抚性的和善微笑。

“3号不难对付，不用担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玩家们来破坏他们的尸体，对这六个僵尸本身而言一点坏处都没有。“嘶哈嘶哈，特别是前面那个十字架丝哈……”

然后又一次将穿戴整齐的脑袋向秦非递去。

而惨叫声已在乱葬岗四角接连响起。不出意外的话，等她顺风顺水的升级到A级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单了。从副本里出来后，林业还去垃圾站找过阿姨，可仅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经换了个人。

就在秦非转身往回走的同时，D级大厅的光幕前，一个灵体正紧盯着正在直播的画面。“看了那么多场直播，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来在告解厅里的神父位置上。”

它看得见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