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傀儡长得还不错——或者说，蝴蝶的所有傀儡长得都不错。杰克的眼皮弹跳了一下，目光暗沉。秦非沉吟片刻：“其实……也不一定。”

签订契约的双方需要同时捏住信纸两端，之后两人说的所有话都会自动呈现在信纸上。那目光的穿透力实在太强，让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够透过面前的猫咪头套、剥开这身不属于他的西服，看见自己身体更加内里的部分。

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走，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这张照片，是我在一个用于交流民间奇闻的论坛里找到的。”秦非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头顶的猫耳朵。

被囚禁在船舱底层的人类。

鬼火怕耗子。嗯，这样看来，差不多也只有五分像。

秦非一边思索着，手上动作未停。

陶征道。虽然刚才玩家们的反应速度已然快到了极致，可七个人，要想爬上通风井，依旧是一件需要花费时间的事。

秦非有点无辜，他也不是故意的。画面正中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圆圈，圈的内部画着两道向下的线。

他招手，应或递上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经见过不止一次的复眼翅蛾。不管怎么看，门上就是什么也没有啊。“这是什么东西？”秦非微微挑眉，弥羊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开始认真打量起手中的物体。

“艹！”

一道低沉微冷却语气温和的声音在秦非背后响起。

她刚想出言说点什么，忽然，船身下方的海浪声猛然变得剧烈起来。秦非咬着牙：“……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丁立去前面转了一圈，回来汇报消息：“那个刁明好像有点冻伤了，脸上皮肤红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说又痒又痛。”秦非估摸着，他们是经过一晚上的彼此试探，终于是看出了玩家们各自归属于哪个阵营。

水下危险，且不便于行动, 不适合再使用用登山绳彼此连接, 否则极有可能出现一人遇险带得大家一起送死的极端画面。

弥羊好奇得抓心挠肝。

“搞不懂啊，老大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对啊，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是看出了点苗头，才不去冲那10颗彩球。”“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那种疼到好像站不起来的错觉光速消失，林业一轱辘站起身，模仿着队伍前后那些人的样子，将头压低，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寸一寸，朝前方缓慢挪动着脚步。秦非拿起角落里电话的听筒，在鬼火充满好奇心的注视下，伸出手，缓缓在拨号盘上按下三个数字。

从抽屉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烫金封皮的“垃圾站运营笔记”。几个残破的帐篷显露在雪地里。秦非了然。

在不知多远之外，一团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静默地伫立。看样子，圈栏区的休息铃、游戏区的广播，估计都是从这里发出的。还有，谁准许你把属性面板里的结算条目说成是“小票”的？？

弥羊单手拽着登山绳，一脚踩在石壁上，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颈，无声地骂道：“卧槽！！！”

“啪——啪啪！”

“这……”弥羊倒抽一口凉气。但船工没有回头。

“可是，爸爸妈妈，后天就是我的生日。”“宋天呢？”他努力维系住微笑的表情，尽可能沉稳地问道。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马上就要将柜门拉开。

他出的也是剪刀。弥羊顿时焦虑起来：“那还磨蹭什么，我们快走吧。”比起能够白拿的那一份高额工资来说，那算什么呀。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烦蝴蝶了呢。”B级钥匙就无能为力了。

林业道：“我们回答了问题，前后加起来，没过十秒就又被传送出来了。”秦非跪坐在祭坛之前，修长的脖颈微垂，露出后颈处苍白惑人的皮肤。两人头顶悬着一个系统倒计时器，那倒计时器史无前例的大，漂在空中，像是一座悬浮的大山，仿佛掉下来就能直接把两人就地砸死似的。

有个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出去了。”【夜间游戏规则】

寂静的船舱中，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前面没路了。”走在最前的闻人黎明沉声道。蝴蝶恐怕想破头都想不出来, 自己是怎么被扯进这样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

就像安安老师，放一把火烧死了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