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几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高级玩家，也都还在二楼。

在进入冥想状态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仅有一个：尤其是那个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过他年轻时的样貌，和祠堂中某个与秦非擦肩而过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样。

萧霄：“……”他从包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语调缓慢地开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动安排已经结束，之后旅社将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从明天起，除集体活动时间外，其他时间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动。”他的秘密一定会即刻暴露。

与村中其他建筑风格如出一辙，紫黑色四方形的礼堂占地极广，门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纸钱铺满，大门洞开着，昏黄的光线从屋中隐约流出。

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红着眼的杀戮机器，但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害羞内向的小男孩。

还有那个直播一开始就揍人的6号，估计是个暴力狂之类的角色。

而且现在红方阵营并不占优势。“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些事，因为粗心大意，我们失去了一名队友。”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经刻意加重了脚步，防的就是将前面的人吓着。

鬼……吗？

但12号为什么是问号？“啊！！啊——”“她一定在想，劳资在这里吓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油盐不进的！”

他背后的羽翼变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几乎将整个卧室填满。现在他手里掌握着医生的笔记，就像捏着一把通关的钥匙，说话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一前一后，向着休息室的门厅走去。屋内，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一个黑发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鬼火欲哭无泪：“行吧，行吧，反正我们也只能加油跑。”

“他们说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萧霄讨教。

他对里世界的降临一无所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以后, 有玩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咚咚的脚步声这才将萧霄惊醒。这极富暗示意味的图案，令秦非浑身的血液都隐隐变得灼热起来。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这是什么操作？

虽然确实挺限制级的吧。秦非：“！？”若是玩家们一不小心沦落到了这种境地，也别想完成任务后离开副本了，这辈子就只能村子里顶着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秦非扫了一眼身前，鬼婴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咳。”

不远处，导游正一门心思盯着秦非背后那台车载电话。E级直播大厅2楼，高阶灵体们兴奋地站起身来。秦非没有忘记，导游曾经说过，守阴村的神像只会以挂画或雕像的形式出现，如果发现其他形式的神像，请装作没有看见。

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经摸清了鬼婴的生活作息。秦非望向布告台右侧的另一扇木门。

而后，6号答应了他们，他不会一家独大。“不要想着独善其身。”秦非慢条斯理地开口，仿佛在说的是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事。

没过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弃治疗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直播大厅中，光幕前的观众们正不明就里地窃窃私语。大巴的车门虚掩着，不过短短两三天未见，这辆老旧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来便似乎更破旧了一些，斑驳的灰黄色印痕遍布车厢。

相比较而言，秦非看上去则要有余力许多，不过短短几十秒时间，秦非便成功贴了两张黄符在僵尸脸上。分明是十分轻飘飘、一点分量都没有的一句话，却莫名让萧霄的心安定了下来。

今天已经是玩家们进入副本后的第三个晚上，直播整体进程过半，留给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耽误不起。

这栋楼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间相处得却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觉得这样的社会结构会是它们自发形成的。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轻轻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边道：

只是还有一点，秦非不太明白。“我也是。”

头顶的水晶灯缓缓褪色，成了一盏苍白色的纸灯。

秦非含糊其辞：“和你一样。”而惨叫声已在乱葬岗四角接连响起。

细长的根茎变换着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在秦非每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便向着某个方向试探着探头。就像那个谁一样……萧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面孔。

它站起身来，在其他玩家紧张的注视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捡起它滚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将那顶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头上。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无数种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说话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洗衣服，晾晒衣物，扫地，交谈，就像这满地赤红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与导游道谢过后，他从篮中随手捡起一个三明治。萧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