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间，村里每年都会在除夕那天以抽签的方式选定今年的牺牲品。——就像现在。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奇怪的是，向来疼爱孙子的老爷子这一次却噤若寒蝉。

萧霄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在进副本以前就是个道士。”其实三途对秦非的话也并不全信，但这家伙外表的欺骗性实在太强，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绪。越来越多的玩家将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儿园。

满满当当的六串，在夜风中轻轻碰撞，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窸窣响声。“守阴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对于当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顿地说着，“而是对于恶鬼的镇压。”三途姐不在身边，他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被剥掉了壳的白煮蛋一样，随便来一个什么东西轻轻戳一下自己就会烂掉。

他只能自己去查。

青年手指用力，伴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大锁应声而开。

“然后呢？”

迷雾散去后，秦非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教堂样的空间内。可他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再加上这对恐怖夫妻头顶异乎寻常的好感度条。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主播要用这个苹果威胁他。”

那人一惊，抬起头来。……等等！真的……可以这样吗？

从他们进入告解厅后，外面教堂的动静就消失了。

“那当然不是。”鬼女像是觉得秦非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话似的，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身后，几人看见萧霄那副急不可耐样子，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木质门扇缓缓闭合，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就只能由他们来创造死亡。斑驳发黄的墙纸，沾着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着凌乱的、分不出你我的脚印。

就在纸钱落地的瞬间，原本站在窗边的老人以一种超出了他能力范围的速度飞快站起身来。显然那些代表着往日亲人的红色纸钱串在npc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萧霄低声道：“有点奇怪。”

越靠越近了。

他看着三途身上黑色的护腰带被鲜血浸透，演变成一种介乎在黑与红之间的诡异颜色。但三途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言外之意。

——但这妈妈的含金量还有待商榷，因为家中除了兰姆，还有另外四五个小孩。是圣经。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双手起落之间，秦非躲藏的办公室便已是支离破碎。

而这一次，他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一旦和他搭话，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超过三句就会被他带跑偏了。”“但那个幼儿园锁着门啊，你是怎么进去的？”

“规则六说了，迷宫内允许并支持一切暴力行为，说明我这样做是完全合规的。”随着全新的支线底图的出现，观众灵体们的注意力终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诸如“主播的腰好细”、“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样子真好看”之类的奇怪点上，转而纷纷探讨起副本剧情来。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来，即使是实力最差的玩家，也都还活得好好的。

鼻端传来浓重到不像话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样，秦非说出了十分体谅妈妈的话语。

但玩家们不可能清楚这一点。山羊。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间内，无数条不同的消息都在传达着相同的警告：

哒哒的声响，听得光幕前的观众心里发慌。“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这孩子现在的模样, 和他在里世界时那种单纯无害的样子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离那远子还有十来米远，徐阳舒的发抖已经从两条腿蔓延到了全身。这家伙怕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吧？“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们这几天见到的所有村民……”

它自言自语的声音被旁边的其他观众听到，距离它最近的灵体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