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恍然。为了养精蓄锐，她只好躲进了徐家这栋小楼里。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睁大了, 尤其是萧霄。

四处都漂浮着一股潮湿的霉菌气味，浓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气中直往人鼻腔里钻，令人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会同这祠堂一样，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藓来。眼睛。而这份紧张来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秦非一边上手，一边像一个真正的网络主播一样，对着镜头那边的观众们解释道。按照目前副本给出的线索，他所能想到的获取积分的途径，就是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对主的敬爱。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秦非身后，一众乘客紧张地摒住了呼吸。林业听懂了秦非的意思。

这间房的大门开了一条缝。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但是。”

只有刀疤一脸下不来台的样子，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道：“……谁知道这根电话线能不能用？”鬼女和秦非说这些话时，萧霄就站在一边，两只眼睛瞪的滚圆，一脸茫然无措。

所谓“长了一张好人脸”, 大概不外乎如是。那会是什么呢？

然而，接下去发生了一幕却让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脸上。自从它的领域得到开拓，秦非给它买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来。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仅有外观与文字雷同的、毫无意义、杂乱拼凑起来的符文。而就在这令人心情激荡的一刻，旁边床上的2号却突然醒转了过来。对于他们来到休息室里的全过程，萧霄几人直到现在依旧有种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感。

这时就算有靠谱的队友带着，也是无法离开规则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一旦玩起来，就算尸体真的出现了，只要他们几个玩家视而不见，“和平友好”地将尸体视做他们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将游戏持续下去。“对了。”三途想起来一件事，对秦非和林业道，“这副本里有个人，你们最好小心点。”

“如果我有时不在，我也会让我的队友接下这项任务。”在F级玩家当中，灵光蜡烛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

她是不能随便杀人没错。

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孙守义：“？”

就在秦非观察着鬼女的同时，鬼女也正观察着他。“是林守英吗？”林业问。

戕害、倾轧、杀戮。

要么，穿过教堂和一楼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区。可如今有6号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难安心带着鬼火做些什么，他简直就像是一根搅屎棍，搅得副本翻天覆地。

秦非耸耸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么简单的事，何苦费这样多的口舌！传闻中，僵尸都是踮着脚跳着走的……

秦非都有点蒙了。

摸完回头，冲几人摇了摇头。

他没有观众们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悄悄讶异了一下。“哼。”她从鼻腔中喷出一声愤恨的冷哼。“话也不能这么说，起码那个秦非讨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继续看看，感觉挺有意思。”

在另外两名修女的引导下，玩家们陆续上前。

而他的右手。

秦非几乎将圣婴院玩成了一个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新剧情。他的话被“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这个插曲，令玩家们对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见萧霄坐在一旁发呆，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气，秦非忽然突兀地开口道：

比起和鬼女无仇无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惫与伤痛而紧绷的精神逐渐松弛下来，骨缝中流淌着柔柔的暖意，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温水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秦非“嗯”了一声，递上两张10块的纸钞，这是他出门前从王明明家的玄关桌子上顺来的。

无知无觉的玩家会在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关于副本外的记忆被抹消，完完全全变成副本内的一份子。

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一旁的书桌上。那种从直播一开始就漫溢在众人鼻端的腐臭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几欲作呕。又或许是被告解厅中的黑暗和那块帘子遮挡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