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账……？”她细细揣摩着这两个字。直播大厅中，看得正起劲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将秦非往口中送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们双手前抻，长长的青紫色舌头垂落下来。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机会全身而退，避开被副本强行筛选、随机抽人去死的卑微结局。

秦非看不见的方向，村长眼神闪烁，依旧不怀好意。

奇怪的是，虽然这座教堂干净明亮，可空气中却总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怪异气味。

他用一种冷漠而充满欣赏的、像是在评估一块菜板上的生猪肉一般的语气这样说道。

“配上主播这张脸的确非常加分。”这一点并不难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几名老玩家也都意识到了。村长一脸懵地站在原地，长相也渐渐变回了原本那样，依旧是个须发皆白、看起来满载岁月尘埃的老者。

萧霄诧异地瞪大了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们这种看过主播上一场直播的都知道，这个主播就喜欢刺激的，场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静……”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为了惩罚这些玩家！这个程松，现在看来肯定就是善堂的猎头了。秦非倒也没为难他，抬手将它的脑袋按回脖子上。

他继续查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红方的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阵营说明。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机仍未解除的恐惧混杂在一起，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霄被秦非突如其来的专业性给惊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说，你进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吗……”他们用第三方视角观看着直播，镜头里的画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们对整个迷宫的掌握甚至可以说还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但转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参与集体组织，不愿加入工会的独行侠也不少，或许秦非就是其中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一种。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实的世界，玩家们也都和他一样，是被那个弄虚作假的旅行社诓骗到这山村里来的倒霉蛋。

鬼……吗？

落锁声将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绝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们带离走廊，秦非才发现，这个黑暗版教堂的内部结构与他们先前呆过的那个竟大相径庭。

被赌徒盯上，很难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惨烈的痛呼声从不远处传来，血肉被撕扯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不休。“秦非。”

这次鬼婴干脆放飞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们会怎样想，直接冲了出来。虽然一直没有离开卧室，但在这两个多小时中，通过房间的猫眼，秦非已经观察到有好几拨人朝6号的房间过去了。

“对了，如果你们对副本内容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最好在这里一次性全部说完。”或许远比一个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林业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摊上了华奇伟那个猪队友被坑的。

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秦非似乎预测到了银幕对面观众们的不解，他双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态乖巧、语气温和地开口解释起来：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被怼的灵体不屑一顾：“看就看！”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顺，和被石像杀死的华奇伟。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没什么大事。”

神父彻底妥协了。白里透红的，看上去简直容光焕发。

立定，转身，向前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后推着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缠上了一圈圈无形的丝线，秦非尝试着勾了勾手指，继而做出判断：这绝不是他当前的力量能够抗衡的。这一次，祂已经将话讲得很明白了。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而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块巴掌大小的写满字的莹白色光幕缓缓出现在秦非眼前。

远方不远处，一抹阴影一闪而现，出现在岔道的尽头。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拉着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将面前的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信秦非没有出任何问题，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或许是因为对“杀人”这个工种不太熟练，三途的思路出现了严重的偏颇。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当然。”秦非道。

刘思思说道：“下午回来时，我听到旁边的人说，那个人这两天一直呆在棺材里。从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