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高阶灵体不是说，他们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来吗？”从多宝阁镂空的缝隙中，秦非隐约可以看见，那扇门上，挂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镜。

红色的纸钱串在檐下左右摇摆着，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显眼，充斥着不详的意味。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僵硬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在一车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司机缓缓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它一定是被这个气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然而，没过多久，秦非便觉察到了不对劲。巨大的倒计时悬挂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统用来监视玩家的巨大眼睛。

秦非没有回头看他们。一巴掌。这个程松，现在看来肯定就是善堂的猎头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说错！

无论如何，总算是有了收获。

在工作与新认识的、充满好感的朋友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工作。仅仅一场，竟然就让他从无名之辈窜到了新人榜一。

秦非的脸上不见半分血色，过于奋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轻颤，如同扑闪的蝶翼般，在苍白的脸上散下一抹阴影。孙守义闻言一愣。正对楼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满了杂物，旧报纸、散落的床单被褥、灯泡、铁丝、拐棍……七零八落的杂物散落了满地。

这神父的胆儿也是够小的。到萧霄被空无一物的过道差点吓趴，“确实，你看另外两个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呢。”

“你没看他把告解厅锁起来了？笨蛋！”“可是，何必那么麻烦呢？”

11号的身形摇晃着，怪异的模样惊得他身旁的两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见秦非不配合，萧霄也不敢再多说，两人安静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否则，就鬼火这个傻兮兮的样子，估计够他把接下去两天的KPI都给填完。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经打好了一个祭祀用的高台，长长的阶梯足有近二米高。傻逼，怪不得别人要去算计他。“但是……”

就在秦非半只脚踏进店里的时候，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掀开门口的塑料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甚至开始在脑海中给自己安排任务：

掷地有声，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玩家，他却半点没有身为一个通缉犯的自觉，眉眼清澈，神态随和，不见丝毫心虚和恐慌。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户人家挂了红色纸钱串。

“你怎么来了？”秦非将门拉开一道缝。

这狗副本、天杀的系统。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

手指们蜷缩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秦非的话。司机第一次说话，声音从没有口腔的脸皮下发出，带着一种沉闷而细微的回响，嗓音沙哑粗砺，就像生锈的金属片划过地板。秦非眨眨眼。

他很想问问祂，除了守阴村那次，他们以前是不是还在什么别的地方见过？这种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着带走其他人的家伙……萧霄只能祈祷，希望他的亲戚当中千万别有这样的人。

实际上他已经大致猜到了。那可是能够污染整个世界的污染源啊！如今这波当然也一样。

就快了！可司机并没有把他怎么样。想到这里，萧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压低声音凑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们这样，万一它一会儿发现了……”

难道是他听错了？按照三途之前的设想，离开副本的最优解就是告完全场24个人的秘密，然后无伤通关。

他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很沉，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导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要遵守民风民俗。

可事实就呈现在他眼前，有一个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在日复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积攒起了为数不小的一批粉丝。秦非一边这样说，一边盯着11号脖子上的那个挂坠。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纤长的睫毛不解地扑闪着，俊秀的脸上写满疑惑。当时他还以为，这东西压根不会说话。他只要走进告解厅，将本子上的内容从上到下念一遍，几乎就可以保送MVP通关。

义庄内，一切依旧与众人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刚才里面还有个神父，一直在和我对话，做任务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