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形实在糟糕得过了分。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见了程松二人，雾气依旧没有退散，三人误打误撞之下勉强摸索出了出去的路，这才成功回到义庄。锦程旅行社出行专用。

虽说仍旧没什么血色，却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样大相径庭。

……艹！！当然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秦非视角的观众数量已然遥遥领先。这小东西，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添乱？！

秦非：…很感动，但还是婉拒了哈。感觉……倒是也还不赖？

秦非却说，他决定去试试。“程松在这场直播里真的没有发挥出什么实力，作为猎头，看人看的不怎么样，作为主播，剧情走的也拖拖沓沓。”那是两个看起来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随着时间流逝，需要赶尸匠的人越来越少，光做这一门行当难以支撑家族的开销。

之后十来分钟，秦非一直在房间中翻翻找找。黑色的绒布镜帘被掀开，镜中空荡荡一片。秦非半垂着眸子思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没有理会秦非的询问，自顾自继续往前走，连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调整，经过秦非身边时，两人的肩膀猛力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终的生存抉择中无疑会占据巨大优势。不知怎么的，撒旦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问什么？”

“你的身上有祂的气息。”鬼女这样说道。秦非垂眸，暂时思索不出这其中的关窍。

昨天秦非和萧霄从E区跑出来之后，因为实在没地方去，就来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两人在招待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被同行者刀刃相对，秦非不见半分惊慌。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间一眼就能看尽，除了背后那扇门，再没有别的出路。走廊上没有风，空气带着凝固的死意，木门的轴承却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来。

譬如，选拔圣子是为了做什么。连脑袋都不稀罕，那他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众人面面相觑。

他一脚踹开脚下挡路的头，在下一个拐角处猛地推开萧霄：

右边僵尸的头身分离，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涩地眨了眨眼。

在秦非的视角下，老人头顶的红色文字内容在下一瞬间猝然改变。没有人说话，什么也没有。

角落的留声机中响起提前收录好的摇篮曲，婴儿床上的鸭子玩具随着音乐轻轻旋转起来，桌上的水壶发出咕嘟嘟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浅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气。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黛拉抓错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他在脑内一遍又一遍预演着自己的计谋：

两人的视线直直相撞。

“滴答。”萧霄不解：“为什么？”

“怎么回事！红方阵营突然加了三分？”

4号玩家见状，双手挥舞，神色慌张：那双剔透的琥珀色双眸像是盛着一缕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诚中带着淡淡的担忧。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着回答：“我只是比较爱看柯南。”

他摇晃着脑袋，如痴如醉地呢喃：显而易见，任平失败了。秦非没听明白：“谁？”

虽然不知道名字。听萧霄话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这个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实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记下这一点。没过多久，他提着一块煎饼回来了。

此时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发疯一般将面前所有食物都吞进了肚子里。接下来，他将自己早晨在商业街早餐铺的所见所闻全部分享了出来。他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记忆不可更改。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坠，骨形修长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轻轻捻磨着。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实在没办法了。

萧霄见此忙跟了上去, 也顾不上多问：“可以可以，我当然可以, 走，我们马上就走！”

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这，应该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点呆滞，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