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刀疤比起来，面带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而弱小的猫咪，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看就会被刀疤收拾得很惨。

刀疤虽然暴虐又冲动易怒，但他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有人回答。好处是萧霄没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隐藏任务，对比其他人来说少了一个潜在危险。

他想起鬼婴在乱葬岗的那天晚上。

耽误这么久，早餐时间早已过了，炒肝店里不复刚才热闹。众人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进屋，偷偷打量着屋中的摆设。

青年仰起脸，清澈的眸底不见丝毫惊惧，反而氤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明亮，那双眼底像是有火在烧，仿佛不论他落入怎样绝望的境地，都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能再次站起身来。寄件人不明。

虽然王明明看起来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立即出手对付玩家们。

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够承受的，即使是a级、s级甚至更高级别传说中的人物，都难以和污染源相抗衡。王顺就算是死了也依旧没能恢复正常，那滴血晶莹透亮得不像话，就像一滴暗红色的油。

他渴望着看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萧霄望着那张血淋淋的床。

“行。”秦非得到指意，动作干脆利落，一铲向下掀去。他在玩四角游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侧时，身上总是时不时传来铃铛响。每个人都在心中倒数着。

——尤其是第一句。

这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正在灰白色的雾气中颠簸行驶着，光线阴暗的车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其余的人面带担忧地望着他们，有人试图阻止：“外面是不是有东西？”

双唇不断轻颤，额角有汗水滑落。“卧槽，好牛逼啊这个主播！”

别说暗火其他成员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会在找的人。“虽然那几个玩家并不一定能够成功完成鬼女给的任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找到了最正确的通关流程。”

会待在告解厅里的……只是这个“因”具体是什么，目前他还不清楚而已。

说说他指了指自己刚才坐的方向。

他们又将视角切了回来。“我也记不清了。”分别是萧霄所扮演的10号人格，以及14号人格艾拉。

说罢, 程松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和善微笑：“你们这两天都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萧霄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连善堂都不知道？

灵体缩缩肩膀，仍旧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再说话，一张脸憋到扭曲得不像样子。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经过秦非刚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搅蛮缠，三途的判断能力已经原地宕机了。几巴掌下去，将不久前刚刚回落的直播间人数又一次带回了高点，秦非耳畔再度响起熟悉的叮叮当当声。这副菜鸡的样子，真是给公会丢人啊！

只是……

……0号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因为秦非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真的依他所言凑上前去了。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直到此刻，才终于看清了秦非的动作。

走？

正是那些看似不经意实际却环环相扣的偶然。顶多10秒。

“他们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车和板车搬运尸体，假装自己是正统的赶尸匠，而更多的人则连面子都懒得做全。”

他反应极迅速地后撤，但还是有些迟了。“天黑了。”徐阳舒眼见眼前一行人心意已决，可怜巴巴地求饶，“我们明天再去行不行？”虽然整座守阴村都灰扑扑的，但眼前这栋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俨然已经远超于其他屋舍。

秦非诧异地眨眨眼：“下午还有人出去过？”

后半截话还没说出口，被萧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秦非听完前半句话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飞也似的将符纸从鬼婴脑袋上掀了下来。

但也不一定。

在几声钥匙碰撞声后，紧闭的铁门被人猛然一脚踹开。鬼火话到嘴边又被挤了回去，发出了一声鸭子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