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没什么神采。“他们说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萧霄讨教。资格也不会做废，只要下次再过去走一趟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要想让他自我恢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秦非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隐约泛着青紫的手上。但除了15号在三点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几人都没有离开过卧室, 直到晚餐开始。

“不要再犹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会欺骗你的。”林业用钥匙打开门，催促道：“咱们动作快点，从后街穿过去，那里人少。”

有动作快的已经骑上了墙头，还有些则在后面推搡。加上又拿到了这么特别的身份卡，认定他一定可以坚持到直播结束。

不同的NPC或许有着不同的性格，有凶残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对温和好脾气的。“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另一种，则是做得光明正大。

一旦秦非动手杀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颤，眼神闪烁，他磕磕绊绊地开口：谈永头脑发胀，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逐渐汇聚成嗡嗡的轰鸣，他的大脑混沌一片，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滚开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他口中的那个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洗衣服，晾晒衣物，扫地，交谈，就像这满地赤红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

术业有专攻，他回头问萧霄：“这玩意要怎么揭？”徐阳舒想得很简单：他是不会赶尸，但有人会。

可现在！毕竟，人人都是吃外卖。光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镜子碎片, 都已经足够令人讶异。

林业&鬼火：“……”在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时间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种作死方法大全”。饶是如此，秦非的语气却依旧不带丝毫不耐, 望向鬼婴时的笑容甜蜜，语气柔软得像是一块棉花糖：“宝贝, 小朋友, 乖乖？”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现并未引得父母的怀疑，反倒让他们对他更加疼爱了。“可是。”孙守义对面，一个玩家哆嗦着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导游说过，如果不小心直视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东的山坡…… ”从萧霄在调度中心按下按钮的那一刻起，秦非与萧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雾。

可……

“算你赢了。”鬼女疲惫地收回左手。萧霄：“没有人想进惩罚世界，那种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十死无生。”秦非抛出结论。

秦非没有理会他。虽然他依旧没有动弹，但被秦非这样直白地戳穿，紧张的心情使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泛起了红，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秦……老先生。没过多久，高阶灵体身旁出现了另外几把高背椅，身前则摆上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香槟、果汁和甜点塔。道理是这样没错。

萧霄换了个边，对右侧僵尸如法炮制。秦非被赞许惊叹的目光团团围住，额角滑下一道看不见的冷汗。

目光中也随之多了几分郑重：“那你还算是有点本事。”百鬼夜行爆发时，所有玩家都齐齐聚在坟山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该消失的如此整齐。

秦非在某个岔路口前，曾经将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边，那老鼠在地上打了个滚，撞上墙壁被反弹回来后，跌跌撞撞地向右边跑去，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6号有了防备，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门时一把拉住3号挡在了身前。怎么你们鬼火是谁想来就都可以来的吗。

没几个人搭理他。

不会是什么别的糟糕的材料。听鬼火的意思，这个“偷内裤”, 大概就是他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颁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符咒在秦非和林业手中难以发挥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达标的封印效果被减弱了大半，右侧僵尸依旧张狂，抬手对准秦非的脖颈就是一记！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那些秦非喜欢的闲聊和彩虹屁终于又回来了，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去欣赏。和猫眼中那只眼睛对视的一刹那，秦非握紧手中的钢管。

……他伸手，在空气中随意划拉了几下，调出了那个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弹幕界面。

可并不奏效。秦非：“……”秦非眉眼弯弯地望向两人：“你是想问，既然要自己动手，为什么还要特意问问你们？”

排行榜和推荐位这种东西，是在D级以上直播间才会有的。可能在这个区域或这个时间节点是正确的，等到下一个时间点，反倒变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导。那声音似乎对秦非的反应感到有些难以理解，顿了顿，很快再度响起。

或许是规则被污染了，又或许，是规则中暗藏着一些谜语。秦非缓缓将头向后扭。

秦非当然也不必再客气。仅仅依靠触摸，秦非便足以断定。身体变得异常轻盈，足尖仅需轻轻用力，整个人便瞬间离地。

萧霄眼前天旋地转。

萧霄面色茫然。按照大多数常规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试图影响活人时，通常都会将自己幻化成对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环。“紧急通知——”

睁眼说瞎话，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他们好像也正在被个什么东西追，和秦非视线相触时，脸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