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题。”林业像是上课提问一般举起手来，“这个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我猜，大概会走到教堂员工们的后勤处？”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认出了他的脸。

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你来了。”祂的轻声轻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缓的琴音。

一切不寻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觉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险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恐怕就是这种人了。

“卧槽！什么玩意？”到底是哪来的D级主播，人气都快要比A级主播更旺了？

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还在继续，秦非耳畔嗡嗡作响，直到五秒倒计时结束，周围的浓雾骤然退散。这足以证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状态直接死亡，里人格也会跟着一起消解。撒旦被打断，瞬间哑了声。

秦非都有点蒙了。

萧霄嘴角一抽。

秦非歪了歪头，凑近打量着那张符。

不然岂不是成了白嫖？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见地对此表达了赞同。

骗取信任第一步，抛出诱饵。此时的鬼婴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装店中，用积分给他兑换的儿童连体衣。秦非只能赌一赌他为数不多的运气，看屋子里有没有别的出路。

秦非连主从契约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婴签？

但好像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反正，只需要一台就足够让秦非四肢分家了。萧霄那个被关在第一间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0号囚徒。

秦非：……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虽然距离很远，但秦非大约可以看出，她是吞了个“滚”字回去。

秦非刚一打开房间门，鬼婴就忙不迭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秦非深以为然。

无论是从秦非的上一场直播追过来的老粉丝, 还是半路见E级大厅人多过来凑热闹的观众。秦非一怔。在1号看来, 2号当时明明是在追他和另两个玩家，可12号一出现, 2号立刻转变了目标。

什么情况？！

秦非眨眨眼，一脸无辜中带着丁点委屈：“我说你是撒旦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凶我干什么。”再过来！已经过去好几秒钟，既然这东西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那就说明，他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

……

“请等一下。”有人双目放光地盯着秦非，就像见到猎物的野兽。

走廊那头，有人转过墙角。16~23号，去掉死掉的20号，再去掉22号三途，也还剩6个。

他的双眼飞速在房间内部扫视。

果不其然，在原本该是引言的位置出现了一条条的规则。萧霄告诉了秦非这其中的缘由。那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注：请及时归还钥匙，如有遗失后果自负！！！

即使他在踏入迷宫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确的答案。虽然跟镜中那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却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似的。他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几步。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什么情况！？”林业被震荡掀翻，睁开眼愕然发问。

她向三人挥了挥手，接着转身向后，示意他们跟上。可秦非却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条规则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开了口。秦非转动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见旁边另一张床上的2号。

系统提示出来以后，所有人都疯狂朝E级大厅冲去。一旁的2号始终没醒，破风箱般的呼吸声响彻整间房间。

这是秦非第三次来到地下室。秦非：“……”

在这座教堂中，处处都充满了无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