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颗彩球。

萧霄眼底波光闪动：“100%。”

弥羊抿唇：“对，这就是我们在密林神庙的壁画上看见过的那种虫子, 复眼赤蛾孵化前的原身。”江同面带痛苦，捂着腰，靠在楼房外墙边的阴暗处喘息。这是个老虎玩家，和秦非在绿房间门口遇见的不是同一个人，两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样，虎头上面的纹理也不同。

他觉得自己像是正身处枪林弹雨之中，这点并不算多么坚固的帐篷，便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能够将他圈禁在一片仅存的安全的天地里。刁明嗤笑一声：“什么画上去的，这一看就是有东西爬过去的痕迹，应该是——”弥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书册，那书册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预选赛邀请函材质一模一样，正是本轮预选赛的主题介绍册。

但他还是一直在扔，机械化的动作能够降低压力，让人平静。秦非眼底终于浮现出满意的神采。“我来试试吧。”

他的手指张开又握紧，轻轻向上抬起。

两秒钟。事已至此，闻人黎明叹了口气，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对方许可后开口：

秦非傍晚听到这个消息时，便在心里多加了个心眼。污染源坐在距离秦非好几米远的单人沙发上，抬头望向他。她瞬间轻轻蹙起的眉头和左右虚晃的眼神，足以说明，她正在说谎。

在这群灰蛾的正中心，一只足有两米多高的复眼翅蛾静静悬停在虚空中，它的背后是一张巨大的网，承载托举着它的身体。因为这行提示确实没什么用。没有人发现, 不远处的另一侧，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着什么。

而有本事，就更可以说明他身上的彩球多了。他们没有在领到餐点后直接就餐，而是插进了冗余的动作，因此才被副本判定成了违规。随着夜间游戏开始的播报声响，社区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

秦非手中端着灵烛，而杰克连照明工具都没有。

秦非神色平静地宽慰他：“没关系，他现在不敢对我做什么。”防护泡泡的使用时效只有三分钟，弥羊抬手又砸了一个，在两个道具接替的短短几秒时间内，身上已经被溅满了粘稠的怪物体液和血。

林业茫然地看着秦非做出这一系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举措，低声询问道：“……血呢？”【托罗蒙德雪山中的神庙，摄于1973年。】虽然不太明白亚莉安为什么会和一个玩家混成熟人，但NPC非常意外地发现，自己倒是并不讨厌面前这个青年。

最终，他停在了某个洞穴边缘。

抛下最后一句话，系统提示音消散在静谧的夜色中。他们没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今天晚上会死几个？？”

鬼都不信他是想去尿尿，但秦非明显不愿意理会自己，弥羊也就没有硬跟上去。

NPC们完全没有必要刻意瞒他们。

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准备，可是心脏仍旧砰砰直跳。身后的休息室里，亚莉安还站在那里发懵。每天都有固定的死亡人数，不努力向上爬，就只能被踩到脚下。

头顶灯泡像是电路出了故障般忽闪忽闪，墙壁发出轻微的震荡声，就跟地震了似的，仿佛整个保安亭随时都会倒塌。“他们明明已经去过一次密林了，怎么还是会中招啊？”

说是男“人”，其实也不尽然。

这一次，他们直截了当地询问居民们，知不知道幼儿园半个月前发生的死亡案件。

“队长？”乌蒙跟着闻人一起停下。鬼火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跟不上林业的思路了，这就是高中生的脑速吗？

阿惠神色复杂：“要不是你之前说……我倒觉得你更像。”这种没有丝毫技巧，全靠运气的游戏，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

“为奥斯塔迪亚山脉驯服新的使徒”一栏后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10”，应或头顶的进度条也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骷髅图标。

还差一点！

他的身上同样也裂痕遍布，随着他向前的动作一片片石膏碎片从他的身上剥脱下来，露出内里真实的弥羊。

秦非笑眯眯地说着，就见王辉三人垂头丧气地朝这边走过来了。

虽然秦非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认定王明明家和社区内连环闹鬼的乱象没有直接关联。或者说，是一排动物。

弥羊眯眼：“我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