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先生迷茫地眨了眨他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眼底的无措不似作伪。死了整整一个班的小孩，幼儿园里值得瓜分的任务分应该不少，那批人绝对不虚此行。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场所有玩家却都觉得后颈一凉。

秦非挑眉，明知故问：“谁？”

哈德赛先生站在高级游戏区门口诱惑着众人。甚至有下错注的灵体开始寄希望于一些玄学，双手合十，站在窗口前方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那玩家半边身体都拢在阴影里，听到江同这样说，他发出了两声很低沉的“咯咯”笑声。所以，祂想告诉他什么？

在身后追兵赶过来之前，秦非等六人已经安全跑至了中央广场一角的垃圾站门前。“一开始的狼和黄狗死在了游戏中，因为他们根本不在这盘棋的内容范围内。”

休息的钟声在用餐结束后很快响起。

他终于又转过身来。“快进去。”秦非没有多问，毫不犹豫地在庭院中宣布了自己的计划：“我要去报名《创世之船》。”

他用下巴点了点前方远去的队伍。

下一秒。大约半小时前, 蝴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似乎出现了一些异常。从头到尾，弥羊连游戏规则、甚至连这间房间究竟长什么样都没搞清。

他看不太清四周, 凭听觉追随着两名NPC的脚步声，向二楼更深处走去。弥羊自从秦非露脸以后就格外躁动。雪怪的攻击方式增多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走吧。”秦非抬手，戳破了空间泡泡。

秦非进来时并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了黎明小队的人，回头还能透过树木，看见外面的雪地。

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陶征骤然摸出了个高级道具，几人都饶有兴趣地围上前看。

外面的路上也一个NPC都没有。

底层船舱依旧安静。那绝对只有藏在玩家当中的那个鬼。包括王明明爸爸妈妈告诉他的那些，弥羊听完后只需要甩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就足够全盘推翻。

“不是，这个猪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布置完一处之后，他又跑到另一个角落，重复这一套动作。刺耳尖锐的机械音在房间内回响，弥羊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

房间里仅有的桌椅放置在左侧，距离桌椅几米开外还有个画架。细长的，会动的。一个班的小孩被老师一把火烧死，幼儿园竟然没被愤怒的家长掀翻，反而在装潢一新之后，半点不受影响地伫立在原地。

悬崖上，弥羊望着下方乱象，急得抓耳挠腮。为了避免暴露，猎豹早已将手电光熄灭，通风口下面是个灰色的房间，借着房间内昏暗得几近于无的灯光，萧霄隐约看见，管道下方似乎站着一排人。

以那几家人的视角，假如幼儿园出过起火、来警察之类的事，他们绝不可能毫无知觉。“不知道我们正在寻找的神庙，会不会也像童话里的糖果屋，藏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巫婆。”

“萧哥！”秦非耳边嗡嗡直响。

他好像想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挣扎片刻后终止于颓然，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冰面上。这两个都是A级玩家。能够压制住对方的概率，起码在六成。

即使老板死了，依旧以鬼魂形态和老板娘一起合作，经营着这间小店。应或耳畔响起只有他一人能够听见的系统提示音。

可怜的雕塑想跑，但它现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提着油漆桶的大杀器越靠越近。空间里的系统声音仿佛意识到了这玩家正在走神，说话时带了三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秦非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能容纳18人安全区居然还没有消失，但活动中心里有亡灵，已经是个废区了。那是一只骨哨。秦非脸上难得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双温柔的杏眼像是盛着水雾，视线流转间仿佛柳枝拂过湖面，漾起一片潋滟的波纹。

密林的污染对他来说无限趋近于无，他的耳中虽然同样能够听见一声声呼唤，却可以完全做到充耳不闻。熟悉的音色那样说道。

“我们刚才把手机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册里有一些登山相关的资料。聊天app里的内容不多，Y大登山社团有个群，但群里说的基本都是些水话，除了闲聊就是登山的前期准备。”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鬼故事？”青年忽然问道。“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样，这一间屋子里同样十分空旷，屋里没有做额外的隔断，一捆捆废旧的纸壳打包好，沿墙边堆放着。

鬼火默默将手中的一块碎片放回了地上。

角落放着一张90厘米的单人床，另一侧有个一人宽的小衣柜。“这这这这……”闻人黎明直接惊成了结巴。秦非给了他一个“你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