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终于被说服了，看向应或的目光中写满了钦佩：但也仅限于此。

弥羊的两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挤了两管胶水一样，视线牢牢黏在秦非身上。“可是那里没有啊，刚才我们不就找过了。”光幕中的画面仿佛进入了静止状态，玩家们各自坐在雪地中。

这个观众说的是丁立他们。

砰！三途忍无可忍，给了鬼火一个天降正义的大哔兜：“亡灵，亡灵，死了的人才会变成亡灵。”

不远处传来簌簌的脚步声，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却在看清来人后神色骤然一松。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凛。这一变故并未减缓秦非的动作，他仍然穿行在雕塑间。

见秦非抬眼看向他，陶征忙不迭地补充：“我保证听话，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秦非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弥羊：“？”“那广播里找到的我们的尸体呢？”弥羊忍不住发问。

有玩家手忙脚乱地往床底下钻，也有人像秦非一样，早早就在床底候着。“你很急吗？要不然，我陪你去吧。”而且，阵营只能转换一次，赌局才刚开始，没有哪个玩家会傻到在一开局，便将所有宝压在前途未明的其中一方上。

“蛇”字险些就要脱口而出。青白的皮肤毫无血色，眼球呆滞而突出，那人穿着一身与雪山环境格格不入的深蓝色清朝官服，头上顶着一顶戴红缨点缀的帽子，两根长长的獠牙从嘴唇两侧伸出。丁立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知是不是被门隔绝了生人的气息，没过多久，门外竟安静下来。楚江河的弹幕里瞬间刷过一大堆骂他的话。

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弥羊后颈发痒，回过头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无差别的白。他们那边肯定还有更多，拿出来这些不过是应付场面而已。

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和视觉冲击，并不会因此而削减半分。他并没有听到，但他和应或都没有再出声。

——只有傻子才会在谈判桌上将自己的底牌和盘托出。血液在血管里发烫，太阳穴突突直跳。

自从弥羊的盗窃值点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间镜头就随之切成了两块。比起颜面扫地的蝴蝶大人，观众们口中“隔壁直播间那位”，任务进程就要顺利得多。

他要帮助污染源找回记忆，顺便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

“我明白了！”怪不得一开始的时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须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个E级玩家，想着混水摸鱼来的。”他们在游戏区里闲逛，已经花去近10分钟，在这过程中，越来越多玩家进入了房间里。弥羊悄悄吐槽：“还美味新鲜，品类最全。也太能说大话了吧。”

“老头，给我弄个凳子来。”假如没在这里找到电话，他们就必须得到楼上去，去到楼内居民的家里借用电话了。丁立深深吸了口气。

他甚至已经不再执着于将秦非做成傀儡。陌生玩家抱团取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玩家们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离开过自己视线的其他人。“其实也不是啦……”

隔着一个头套，观众们看不见秦非的表情。

林业瞬间打足了十二万分精神，盯着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对面三人听秦非这样说，却不约而同地露出喜色。和黎明小队人均1米95，壮硕如山的体格比起来，简直像是一只细胳膊细腿的小羊羔。

秦非觉得弥羊有病，懒得再理他。

“滚进来。”陌生玩家抱团取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玩家们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离开过自己视线的其他人。崔冉在薛惊奇的团队里很有话语权。

和弥羊想象当中不同，秦非忽然被妈妈饱含深情地呼唤，脸上没有露出丝毫错愕的神情，反而一脸一言难尽。“听到了呀。”乌蒙点头。好不容易等到两个A级玩家，怎么还偏上了同一辆车？

雪崩不是雪山上最常见的灾难吗？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桩无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随手打发了两个最低等级、连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蝴蝶耳畔，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系统音响了起来。

他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青年的唇畔漾起一颗载满愉悦的小小梨涡，眉眼几不可见地弯了弯，那双漂亮的杏眼中像是酿着蜜糖，瞬间迷倒了弹幕里的一大片观众。

秦非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来。是秦非。内忧外患。

他扭头望向闻人黎明。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