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真的想起来了，他也不敢去做。

旁边那灵体被怼了一嘴，有点不服气，碍于对面是个好赌的疯子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咕哝着：“说得那么了解他的样子，你还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仓库里有一些旧年留下的书信，我顺着信件上的地址上网搜索实景地图，搜出来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岭。”可那场直播过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黑羽的会长和他的搭档了。

“这个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婴，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拥有一个隐藏的身份。”

医生却摇了摇头：“不。”

萧霄捂着嘴，神色警惕地瞪着眼前的食材，皱眉低声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产生任何的交流？婴儿模糊一片的脸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什么东西，鬼画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直播系统和观众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而玩家，则不过只是斗兽场中用鲜血与眼泪当作调剂品的野兽罢了。走廊两侧的囚室安安静静，大多数玩家似是都睡着了，静静躺在肮脏凌乱的床铺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给他们打了什么东西。兰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来做礼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哒。”

村民们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过来，秦非站在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上，眼看一个又一个人哭喊着从自己身体上冲了过去，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四肢都被铁锁和紧紧捆缚，秦非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怜的羊羔，随时等待着头顶屠刀的降临。对于正常玩家来说，越靠近污染源，他们的san值就会降低得越快。

整体空间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线飞肋骨造型轻盈又美观。现在看来，想必就是受制于这条规则的缘故。既然程松是猎头玩家，直播经验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丰富，有程松这样一个玩家做队友，表面来看的确不错，但，万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污染源出现了。

萧霄喃喃自语：“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在大巴车上说的那些是不是在骗我……”明明在上个副本里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现在呢？导游黑着脸，没有说话。

男人眸光闪烁，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程松身上。总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悬河地说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经彻底只剩下崇拜了。安安老师立即像一阵旋风般刮到了秦非面前。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秦非虽然和他们一起来了管理中心，可两人从始至终都以为他是来办别的事的，当然不会和他们排在同样的窗口。

而秦非也终于成功地促成了这一刻。但也不一定。他们看着走廊正中那人，听见他郑重其事地继续道：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它被前面三栋排列整齐的楼栋遮挡着，平日鲜少有人出入，大门连锁都不上，被E区工作人员当做闲置的杂物间使用。

而且，即使白不走双，秦非也同样不能一个人回到义庄。

【佳途一路相伴，畅游完美河山。——锦程旅社竭诚敬祝全体守阴村民佳节快乐】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厅里，这小东西就跟着一起过去了，只是隐着身形一直没被发现。巨大的光幕中，在距离秦非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本场直播关注热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话题逐渐往奇怪的方向歪去。又或许是村长刚才已经强迫自己做好“祭品们都逃跑了！”的心理准备。

……

“不可能。”程松打断了他的话。诱导？

这几年间，教廷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终于到了尾声。“前一句？”萧霄眨眨眼睛，“……啊，我说，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秦非甚至无法从物理层面上解释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节目总是要在漫长的广告之后才会出现。”按照他上一次的经历来看，玩家在进入红色木门以后，应该会直接踏入守阴村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时间飞速流逝，19点的钟声很快响起。

“快回来，快回来！”懵逼了的道长步速渐缓，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抡着电锯的NPC追逐着他的队友，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见。此时此刻，会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秦非握着电话听筒的手一僵。

他在看向自己时，那对浑浊的瞳孔中带着无比清晰的考量。

一年有12个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选出6个。萧霄还在懵，摸着后脑勺道：“他们……都被打了镇定。”“第三次R级对抗类副本即将在十五日后正式开启，邀请信函现已发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请有意向参与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