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神父在短短一秒钟之内经历了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兰姆现在已经不在教堂里了。”
算上兰姆,秦非一共用这把小刀杀死了三个人。秦非挑眉。两人有点恍惚地看着秦非,总觉得这个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活人了。
“烦死了烦死了,信号什么时候恢复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他的肌肉力量向来算不上太强,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现,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但现在,一切都被那两个蠢货给毁了。
话说得十分漂亮。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见,他们几个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荡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锣声又起。鬼女疲惫地挥了挥光秃秃的手腕,示意秦非闭嘴。“你们团队下午有安排吗?方不方便带上我这边的三个人?”
“所有走进那片白雾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每个人都睡眼惺忪地看着他, 还有人正打着哈欠。简直就像瞌睡来了有人给他递枕头。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个好人啊!”
下一瞬,义庄大门被人从外退开。
今天的守阴村依旧浓雾弥漫,白日的光线被厚重云层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笼罩上一层迷蒙雾色,可清晨所独有的清新空气依旧让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统也该把尸体清理干净。
刚才他还在想,可惜谈永死了,刀疤也没有跟来。
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一切不寻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件,做工华丽繁复又被鲜血浸染过的神父长袍,看裤子的长短,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儿童。他也懒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这种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较好。他现在看到走廊就犯恶心。
6号毫不客气地回望,却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刚才一模一样的怜悯。
但那霉斑的形状实在太过于均匀了,两团边缘清晰的圆,像是有人用圆规量着画上去似的。
想要不留痕迹地顺走,以他的身手来说,应该还算容易。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秦非却瞬间领会了。一直压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随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皱眉打量着周遭环境。
再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萧霄总让秦非感觉到些许陌生。
兰姆一惊,抬头望向秦非,面露忧色。他没有靠近墙壁,也没有弯腰继续去翻找青苔。
秦非并不会感到恐惧,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没有得到萧霄那样糟糕的体验。除了他们想到的那几处,这个村里其实还有一个公共场所,本来就是用来摆放尸体的。
他气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弹幕界面中疯狂飘过一些诸如“送人头了”、“期待主播大杀四方”之类的水话,秦非没有看见。“说吧,我亲爱的孩子。”
“什么意思呀?这个班的老师和学生,该不会全都是鬼吧?”一般来说,像0039号这种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难解锁出什么新玩法的。
她抬手,铁棍的一头重重砸在地上,迸溅出刺眼的火花,伴随着阵阵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
“他、他没有脸。”他的脸上写满恐惧:“是坟山。”直到现在,秦非才终于听清了他们喊的是什么。
系统:“……”直播大厅中寂静一片。秦非狠狠打了个寒战。
老人家满心想着要留给有出息的后辈,后辈回来了,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当时的鬼婴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没有亲眷可以照顾他,因此也跟着赶尸队伍一起上了路,准备回到老家投奔族人。告解厅外,鬼火将他忏悔的内容一一论述。
是吗?
他头上粘着的那张符纸自从被秦非揭下来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乱葬岗被他自己捡了回去,当个贴纸一样贴着玩,被揉得皱巴巴的,背面还沾满了它的口水。
“哨子——”……是那把匕首。
另一种,则是做得光明正大。那些客户们的心理问题千奇百怪,在治疗过程中,时常需要进行一些模拟治疗,为此秦非扮演过各种角色。不过,假如是那个人的话……
见秦非一直站在那里发呆,爸爸妈妈不由得催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