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呼吸都会给肺部带来强烈的痛楚，分明身处在极寒之中，胸腔中却像是有一团火焰灼灼燃烧，烧得人神志不清。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应一般，头晕耳鸣、胸闷气短，氧缺得快要上不来气。可那一丁点火苗是不可能解冻得了整个人的。

适合干活的几个人都选择了罢工，丁立他们更别说了，一看就不像是能做这事的人。“我们刚才把手机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册里有一些登山相关的资料。聊天app里的内容不多，Y大登山社团有个群，但群里说的基本都是些水话，除了闲聊就是登山的前期准备。”

秦非却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

林业三人应下，四人在路口分别，秦非独自向12号楼走去。这名玩家担心自己玩游戏赢到的彩球数目不够多，对彩球收集箱动起了歪心思。“其实刚才我们也想过这种可能，但——”

被丢进油锅里炸过一遍似的。

不将源头灭掉，狼人社区永远无法得到安宁。应或：“听到了你就没什么想法？”

黎明小队第一次过去时，闻人黎明在整个人完全进入林中以后，依旧能够与来自密林深处的呼唤声相抗衡。“不，小秦，你给我等着！！！！！！”“谁爱上都可以，反正你们只有一次机会了！”

所有玩家都转换到了死者阵营，秦非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他从口袋中取出那块谷梁用半条手臂才换得的黑色石片。

那里有一块石板，被秦非夹在手指间把玩着。好歹他昨晚才刚刚利用完人家。

黎明小队的有几人跑去了神庙内最显眼的地方，也就是那座灰扑扑的蛾子雕塑下面，想再看看有没有线索。“咦，是雪山副本！”

弥羊：“……”但余阿婆没有。绿房间门口，老虎已经望眼欲穿了。

等弥羊跑得半条命都没了，终于甩掉虫群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不少虫子都深深扎进了他的肉里。秦非却仿佛对这剪刀石头布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她的另一边，竟然也是一条马尾辫。”

弥羊想起公主殿下在狼人社区中为自己找的爸爸妈妈，顿时眼角直抽。

“救命救命救命我死了, 这让我还怎么直视我的老婆啊！”“怎么会出现在雪山本里？”

屋内三人：“……”在房门背后，秦非看见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柔软、冰冷、而濡湿。

当时他口干舌燥地说了半晌，对面理也没理他，连窗户缝都打没开一条，完全当他是空气。

闻人黎明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半条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

没有一个玩家表露出出格的意图，大家都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对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着一道十分显眼的痕迹，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断，复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林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几秒后道：“羊汤馆里那个玩家说过，尸体都在冰柜里。”

蝴蝶垂眸，漆黑无波的瞳孔中倒映着脚旁那人的影子。

正如对方所说的一样，他们现在无论是在副本进度还是武力值方面都不占优势，还不如识时务一些。“怪不得这次发的邀请函多，创世之船一共开了C1、C2两个本，一下就去掉400人。”

弥羊冷笑着上前一步：“我们哪有作弊，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聚在墙角那边的玩家们原本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在广播声响起的一瞬间，几人动作整齐地僵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睁得奇大无比，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脸部五官逐步变形扭曲。

秦非倒也不是在憋大招。

“船上的游戏应该可以重复刷吧？那我们接下来岂不是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蹲在门口算出答案，和其他玩家瓜分彩球，就可以舒舒服服躺赢了。”

这样下去当然是不行的。是牢中的囚犯，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那个拥有着和污染源相同又不全一样的那张脸的人。

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出现在身后的人是谷梁。丁立深呼吸，抓住秦非的手，就像在和心目中的精神领袖表达敬意般，用力点了点头：

——这当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

休息铃响过之后，大家就不能自由活动了。一直到玩家们将手掌拍击得通红，皮肤都开始刺痛，他这才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停下。鬼火咋舌：“兄弟你这真是，天命圈选手啊。”

“有事？”

……那是一颗遍布着颗粒和褶皱的头颅，皮肉是焦红的赤褐色，上面遍布着斑驳的纹路。少年摸摸鼻尖，显得有些羞赧：“今天下午我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困扰着秦飞的问题，同样也困扰着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