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大巴车上顿时乱作一团。秦非：“……”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蝴蝶和他的公会非常出名，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萧霄以前也曾略有耳闻。导游很快就不耐烦了，他不喜欢这个顶着一张丑脸的黄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给了对方一个阴恻恻的眼神：“有屁快放。”

萧霄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秦非扭头看过去。粘稠温热的液体落在秦非额头，顺着眉骨和眼眶缓缓流下，血腥味从棺材四面的缝隙中渗入，从浅淡变得浓郁，逐渐充盈在整个密闭的空间内。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

这两条规则本身就是相互违背的。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有个一脸皱纹的老大爷正站在那里高声地嚷嚷着：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E级主播，他没有铜墙铁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怎么可能在那样近距离的袭击之下存活下来呢？

他将那旧书打包带走，除了自己闲来无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缘人，还可以卖给人家。非普通的鬼怪能够轻易冒犯？如此明显的线索铺开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应迟钝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他现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个白痴。

这是F区清洁工专用的垃圾通道。

下一口……还是没有！萧霄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连善堂都不知道？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宽松, 粗麻质地，走动时磨得人皮肤生疼。秦非的双眼骤然雪亮。甚至比厢房里原本的规则权限更高。

他扭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秦非。

正对着几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墙壁，墙壁正中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周围环绕着八卦的图案。

“你的神父就在这里，陪你一起聆听。”

说话的人是1号，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齐齐扭头看向他。她向着身后挥了挥手，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着餐盘走了上来。

他只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副本。“新直播来得好快，这才多少天？没见过这么敬业的。”那张脸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再次显出底下细腻瓷白的肌肤，清透的琥珀色双眼不染尘垢，像是散落着漫天星河的山间溪流。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队，所过之处，就连厚重的石墙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划痕。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值，但显然高得逆天离谱，既然这样，那他在副本中横着走却丝毫不受影响，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亚莉安听到秦非要去递交副本线索，已经彻底笑成一朵太阳花了。周遭一片死寂。

这大约是直播间观众们看过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环节进行得最顺利的一次了。

萧霄也不生气，被人拒绝后便笑眯眯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清这行字的那一刻，孙守义和萧霄脸上同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秦非安静地吃着饭。难道12号自己不想通关吗？事实上, 在整个中心城内，除了系统本尊, 恐怕不会有再第二个人能够画出F级生活区的地图了。

秦非：“？”“时间到了。”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间的门不同，这扇门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够看出被重新粉刷过的痕迹来，门扇上雕刻着精致的万字形镂空雕花。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光是在脑内构象这几个字——那粗犷的、带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够浸透石质墙壁沁到墙面另一层去似的字样，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骨缝发冷。

无数灵体环绕在光幕前, 眼底满是憧憬与狂热！而10号。

导游对车内怪异的气氛浑然未觉，拿着喇叭，语调僵硬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大厅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面面相觑。千般算计，最后落在了这一点。

导游的“继续交流”，显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仅修复了秦非临死前被车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体，顺便也修复好了他千疮百孔的健康状况。

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炸毛的鹌鹑。黄袍鬼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缓缓凝实，那柄佛尘比闪着寒光的利刃还要令人心惊。越往下走，空气中的怪味越浓，伴随着某种焦糊气味，像是什么动物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