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冷冷地扬了扬下巴:“说吧,你想做什么?”将全部碗筷洗净甩干,秦非清洗双手,拉开厨房的推拉门。
秦非一脸的沉痛:“我从没有做过那种事,我只是在帮10号抓虱子。”那条规则的确可以将所有圣婴代入进去。她向着身后挥了挥手,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着餐盘走了上来。
有人提议,将那些尸骨通通挖出来,一把火烧了,或是换个地方埋了。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笨的离谱,很容易问出傻问题,可萧霄实在无法克制内心的不解与好奇:“秦大佬,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撒旦的真容!”
“所有走进那片白雾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经计划好,我隐藏身份混进这个——”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电锯声惊到,在门口吱哇乱叫。
因为全是鬼,所以可以隐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们的眼皮底下从空地上离开。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渍,在脸上拖曳出一道猩红妖冶的血痕。
秦非诧异地眨眨眼。男孩小桑“啊”地惨叫了一声,嗓音尖锐又凄厉。
这是比之前在守阴村的乱葬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还要更加极限的体验。
男生的长相平平无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脸上冒着几颗青春痘。他们报了官,官府的人也没能找到偷尸体的贼,这家人听说了这赶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为找到儿子,好让他入土为安。青年过于激烈的反应似乎将那只手吓了一跳。
秦非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老婆讲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说我就全明白了!”光幕正中,两个浑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跄跄的奔跑着。
是街边餐饮店里那种很常见的白色大瓷碗,看起来还挺干净,可里面的东西实在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秦非道:“你们多久没出门了?”和方才的教堂一样,卧室同样宽敞明亮。鬼火眼泪花花都要冒出来了:“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没有哪个被吓破胆的新人,会有这样的眼神。管理中心是一座单层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积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
秦非不相信这个副本的解法只有单一的“相互屠杀+告密”这么简单。“我们从街尾走到街头,看见这家店门口排队的人最多,就上去凑了凑热闹。”
系统和鬼女口中的‘祂’,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们认知中那样是一体的。或许远比一个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秦非望着他的头顶,和刚才见到时一样,那上面的提示条依旧清晰。
秦非委屈死了:“我说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样。
“现在把电话线掐断,副本还怎么继续。”刀疤咬牙切齿,脸色都扭曲起来。告解厅的里侧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秦非也不解释:“怎么, 你不能去吗?那我找别人——”
经此一事,秦非对自己的天赋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他的天赋技能的确可以用来当做怪物书,但却也不是没有丝毫限制的。在义庄里耽搁了十余分钟,外面的天色黑得愈发明显,头顶半轮弯月若影若现于云层背后,散发出惨白而了无生气的光。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由于心情过度紧张,他的指尖都有点发麻了。玩家们在前期收集线索时,虽然无法完整地破解整个副本的背景,但总的来说,也都是遵循着同一个方向。
秦非端详着手中的骨笛。和刚才那片虚无不同,眼前的空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
萧霄蓦地睁大眼。“首先排除礼堂。”
他是在难过这本书上的字,只有秦非一个人可以看见,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将书拿出去卖钱了。他顺着血迹一寸寸按压着,直到触碰到某个位置,动作蓦地一顿。“到底要不要这么办?你们自己掂量吧,反正……”
人群中央,青年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消除一颗还未长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对手公会假以时日后一条有力的臂膀。
他们好像也正在被个什么东西追,和秦非视线相触时,脸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萧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办?”
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
还好,熟悉的味道,是猪肉没错。
按照玩家们原本的设想,假如那六具尸体只是六具普通的尸体,他们就直接一把火烧了。莫非,这导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头打掉的拽样是假的,真实性格其实十分好说话?
他从随身空间中调出搬砖,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说话。”秦非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