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起手，指向一旁的电视机前。

话说回来。“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青年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自己说出口的并不是什么惊人之语，而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但实际上，从直播开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间，从没有任何一个玩家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可事实上，从此刻包围圈的大小来看，最多再过15秒，圈中的两人就会被一拥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

鬼火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听起来像是要将声带都扯断了似的。这个没有明确回复的答案反而让萧霄彻底安心下来，因为秦非说这话时的逻辑看起来很清晰。她看向兰姆的眼神好像看着一坨肮脏的垃圾。

还有这种好事！笨蛋萧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过的各种缺德事，傻乎乎地点头：“哦哦好！”“或许他们是成功离开了吧。”

但这张符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符，就连萧霄也看不出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青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神秘又愉悦的微笑：“利玛窦。”秦非很愿意在能办到的最大程度上满足他们的需求。

每一次呼吸间，他的翅膀都轻轻地震颤，黑色羽毛飘散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在地上。从副本里出来后，林业还去垃圾站找过阿姨，可仅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经换了个人。顷刻间，地动山摇。

他刚才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想必是想利用这个威胁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或许正是因为它觉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气息。

接着又是宋天的声音：“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在尝试用各种姿势脱困自救无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阖起双眸，静静地闭目养神。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号的里人格是那个百目鬼、2号的拟人格是暴食怪、14号的里人格是母亲艾拉……等诸如此类。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颤，眼神闪烁，他磕磕绊绊地开口：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荡！

随着村长的动作结束，礼堂里那二百余个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齐齐抬起手来！秦非压低双眸，纤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异色。秦非直觉这其中还有其他问题，村民不可能同意这种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时就会落到自己头上来的提案。

秦非尝试自救，寻找各种刺激、玩极限运动、将恐怖片当成新闻联播看。萧霄将这些都跟秦非说了。

他带着旅行团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楼栋大门。“修女这样说完后，许多人或许都会把关注的重心放在积分上面。”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额外分神去想镜头背后，那正被他时刻牵动着心神的万千观众们。秦非快步走进居民楼内。

“2号为什么突然去追12号, 后来他又是怎么死的？12号能跟大家说说吗？”1号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大多数污染源都会出现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险区域，或是副本临近结束的那个节点，玩家们避之唯恐不及。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园里孩子们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轻轻伸手一戳就会破了似的。

这些都是必须要被炼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顺利完成的。“这个我已经记不清了……唔，对，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其实今年已经有52岁了呢。”

鬼火差点下意识这样接话，好在及时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下舌头：“要四碗炒肝。”鬼火竖了好几分钟的寒毛终于落下去了，他压低声音道：“我觉得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

系统播报声响起，萧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告解厅中已经空无一人。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厢房，里面的样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刚刚见过，正是村长的办公室。

……“难道说……”

若是心智不坚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经开始怀疑。

但当天晚上，鬼婴突然出现在了秦非眼前。秦非眉眼弯弯地望向两人：“你是想问，既然要自己动手，为什么还要特意问问你们？”他十分不客气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请村长送我回义庄而已。”

位置再度交换，两道较轻的脚步声交错着响起。但同样的，也让他们失去了了解对方阵营信息的渠道。

又一巴掌。

都还能动。

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们的脸上正呈现着和观众们如出一辙的茫然。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秦非身侧不远处，萧霄的智商短暂地回笼了一下。

他快顶不住了。他只要再找个机会，继续哄哄别人就行。按照副本刚才给他们的倒计时，现在应该已经过了12点才对。

6号已经杀红了眼。弹幕沸腾一片。“你们可以随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进入。”村长咬重了“外人”两字的读音，而后话锋一转，“来到守阴村旅游的都是我们的贵客，当然想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