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怎么弄得这么……”秦非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词，“这么商业呢？”但，他所能发现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木屋的地板上。暗色的，修长笔直，假如不仔细观看，或许会以为那是镜头晃动所造成的图象缺损。

……

“这样下去不行。”桌边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人。“我还有个问题，爸爸妈妈，我们家二楼放了什么？”

假如这具尸体是新鲜的话，那当然会很好办，因为只要有第一批灰蛾咬破口子，血液就会随着水流散溢而出，吸引整个湖泊中所有的怪物。作为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仅存的自由人。

“他想干嘛？”

那是真正的复眼，成百上千队复眼中同时印出玩家们的身形。

越来越多的观众为了看一眼小秦，而选择了升级自己的直播体验，从C级B级直播大厅转向了A级大厅。

潮湿、霉斑、腐烂的下水管气味。弥羊不是一个人，那种怪异的感觉，秦非也感受到了。蝴蝶神色阴狠：“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虽然目前看来，最危险的应该是那几个被公开了的定位的玩家。猪头的颜色粉中透着灰，两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拱出的猪鼻子上下轻颤。那就是秦非竟然直接从D级升到了A级，拥有了从商城中兑换外观的权利。

说实话，他刚才都有点绝望了，只是硬拼着一口气，总觉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

秦非一个人沿着墙边走，步伐缓慢，走走停停。秦非伸出手，牢牢将那石块握在了掌心。但眼下，这四个光圈的可容纳人数都很少。

刚才在14号楼一楼大堂时，他们三个就在人堆里找过了，但秦非不见踪影。

这几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极其普通，但从今日玩家惨死一事中就能看出，每句话都潜藏着言下之意。

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继续寻找线索，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在触及到某处时动作忽然一顿。外面实在太冷，冷得让人骨头缝都发痛，玩家们全都挤进帐篷里，八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NPC看。

秦非垂着眼眸坐在桌边，沉默了不到一分钟，然后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秦非听了污染源的话觉得前途无亮，污染源却正在为秦非无意识说出口的那句“我们”而产生着微妙的窃喜。

秦非想到刚才亚莉安评判蝴蝶的那句话。

它们要求他们帮忙寻找“合适的人选”, 要求实在复杂。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玩家们都没有发现任何岔路。

假如不尽快找到下山的路，他们甚至有可能活生生饿死在山上。弥羊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当精神类盗贼，他应该去当预言系玩家。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秦非，借着伪装，羞耻又满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话。

弥羊盯着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

秦非悄然无声地跟在他们后面十米左右，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悠闲的牧羊人正在驱赶着自己的羊群回到农场。

正对着通关大门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两边分开，露出中间一条不足20公分宽的过道。

刚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记忆”或者“没认出来”这样无聊的理由去辩解是无意义的，污染源实在不知该怎样接话，只能转开视线。几秒钟后，光圈彻底变红。

这么聪明的规矩，秦非实在想不出，会是黎明小队里的谁想出来的。

鬼火的思路在错误的道路上彻底跑偏。有绳索借力，众人下潜的速度极快，在水下他们连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静默无声。林业询问秦非道：“非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眼下游戏似是还未开始，可黄狗玩家已经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没几分胜算。它肚腹中的组织物大团大团流淌出来，在地上漫延开，整个身体迅速干瘪下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他从侍从手中取过香槟，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

下一瞬，面前之人喉结微动。

孔思明竟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周莉，是个很开朗的女同学，和我们大家的关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吗？”秦非这才安心地停下心中的计数，和应或搭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