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到底是肉体折磨还是精神折磨。

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

而且每次的剧情还都是一样的，看到最后，观众只要一见到那床蓝白相间的被褥，就已经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那道副本刚开始不久时，玩家们在教堂里听到过的钟声。

只有时不时飘过几个诸如“主播冲啊”或是“搞快点搞快点”之类的无意义的字符。

鬼女已经没心思再折腾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彻底杠上，手腕翻转, 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扭曲着。啪嗒。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大家都没想到的事。

……

“闭嘴！你这头弱智的蠢驴！”

他只觉得秦非随身携带的各种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点。萧霄尴尬地一把捂住。看守们刚一有动作，立即有两三个玩家紧跟着向前飞奔了出去。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身材宽阔的背影。

旅游大巴的广播规则第二条：因为假如不隐藏，玩家就会像是绑定了一颗移动卫星一样，走在哪里都被人围观。谈永心中千回百转，抬脚就要往回走。

“你醒了。”她轻声说着，伸手，从床底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有低阶主播受到惊吓放声尖叫。断肢，内脏，头发。

神父：“……”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过一趟萧霄的卧室，他的床底下和镜子的确都不见丝毫异常，整个房间和他犯傻时候的脑子一样空空荡荡。本来就不存在嘛，想得起来才是有鬼。短发道：“对，一点预兆也没有。”

外面的村道两侧，守阴村的村民们正面无表情地做着他们自己的市。

一瞬间，尖叫声四起。三人说话间，又有别的玩家朝寝室过来了。

浅灰色的休闲款薄外套上连一丝褶皱也没有，布料底下的皮肤同样完好无损，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口已然消失无踪。

“10号！快跑！快跑！！”就像一块石头砸向冬末春初结冰的河面，那平静的表象瞬间碎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这老师刚才不是还跟他说，她是因为暑假幼儿园里没人才过来加班吗。灯熄灭了，阴影自然出现。

而且在一个闹鬼的副本里，“炒肝”这名字听起来多少有点恐怖了。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驱逐进了囚室内, 在秦非的特权光环下，三途、鬼火和萧霄一下电棍也没有挨，并且被特许和秦非待在了一起。6号已经杀红了眼。

这里为什么没有玩家们的档案？修女是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话吗？很快，房门被推开。

他们不能再耽搁了。瞬间，刚才那些事不关己的乘客们纷纷表露出不满之色，就连那几个准备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即使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副本中能杀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他想通关更是希望寥寥。3号死。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扬起手中的花铲，狠狠敲了敲围栏，发出的沉闷响声令所有玩家都心头一颤。那属于纤瘦女性的细细的胳膊，此刻正蕴藏着一种从外表看来完全难以想见的致命爆发力。“真是太难抓了！”

而兰姆安然接纳。“我们暗火以前也有前辈上过这个榜，上榜时大约排在第50位左右，在结算空间里，系统就问过他，是否需要隐藏个人信息。”

但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却并不觉得多么憋屈或生气——或许是因为他上次灭掉污染源、强制关掉副本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撼？漫不经心的嗓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赦免。“这位……”

萧霄好奇地凑过去看。但现在，正在朝这边望过来的，却是一个新人和一个老玩家，已经不见平头男的踪影。

“生死由命。”青年浅色薄唇微扬，语气淡淡道。

秦非总觉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义庄时，那几人估计还留在那里。秦非低着头，紧盯着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