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羊的怪异之处, 秦非从下楼起就一直看在眼里。一张巨大的光幕出现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张棋盘。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最后豁然开朗。

秦非看清来人, 调转脚步，朝他们这边走来。鬼火在心中无声呐喊。下一秒，镜中的仿制品缓缓咧嘴笑了起来。

这种NPC的攻击能力，玩家们都已有目共睹。直到几人如同一排雨后新长出的蘑菇般阴暗地蹲在灌木丛里，鬼火依旧一脸恍惚。

“你看。”秦非将雪举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递到弥羊眼前。

“那就奇怪了……”

正如他先前所顾虑的那样，系统不会给玩家消极游戏的机会。秦非垂头。闻人黎明以前也没接过护送任务，没想到会给队里找来一个大爷。

他的尸体肿胀，身上的衣服被撑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样子，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五官。这实在是一场折磨。正如他先前所顾虑的那样，系统不会给玩家消极游戏的机会。

这支队伍比白天更加庞大，也更加臃肿了。秦非不再犹豫，站起身。

社区内屡次出现的那个鬼脸图标，就是宗教的标记。……王明明爸爸妈妈的声音迅速从门外响起。

他不是还戴着头套吗？为什么那气流的触感却那么清晰！

众人在旁边那间雪屋中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床下缩着。

而且，看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偏消瘦的少年身形，和污染源并不完全相似。这家伙实在太不讲道理，看热闹的众人如今都一脸愤愤不平。“刚刚谁说这是阴谋，阳谋！这明明就是阳谋！真是太狠了啊。”

“砰！”丁立猛地吞咽了一下，所有玩家一起停住脚步，连眼睛都不敢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到赞美。

平整的路面上有着怪异的起伏，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秦非一脚踹在雪上。

秦非朝身后挥了挥手。秦非点点头：“算出来的正确率有多少？”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

“主播忽然问这个干什么？”秦非不紧不慢的语速让对面三个人的心都揪起来了。

说话的是只猴子，他努力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鸭玩家说道。在那鬼影彻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听见空气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其实秦非随身空间里还有两个小帐篷, 但他又不傻，当然不会一下全拿出来。

鬼怪晕头转向地四处探看着。从萧霄开始爬管道到他转身，整个过程最多只消耗了30秒，而秦非就是在这短短的30秒内消失不见的。譬如多久能移动一次、一次能移动多远，都不可能随心所欲。

秦非怔了怔，转身，掀开隔壁的帐篷的门帘。

弥羊听了秦非的话，轻轻“啧”了一声：“你命令我？”回过头时，却见弥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复杂眼光望着自己。秦非一连浇了五瓶补血剂，弥羊整张脸都被浇成了番茄红色，终于睁开了眼睛。

污染源语气平静地开口。弥羊还有几个更好用的人物形象，可惜玩家身处的副本等级对技能使用最高阈值有限制，那些A级副本中偷来的形象，在R级本里无法发挥出全部效用，对比起来还不如这个B级形象合适。秦非万年温柔微笑的面具终于忍不住寸寸龟裂开来。

在各个不同的副本世界中, 污染无处不在。

猪人哈德赛十分可耻地卖起了关子：“等你进入游戏区，就会知道了。”

绑着他手腕的绳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刀刃根本割不断，那人肯定觉察到了，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秦非：“方便告知一下办案结果吗？”

而更令他厌烦的是他自己。

“我、我、我之后一定改！”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给其他玩家眼神。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闷头前行。

玩家听见背后有人在欢呼。南侧的争论声引起了直播大厅中其他灵体的注意，朝这边望过来，顿时兴奋得眼前一亮。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乌蒙不解：“可你当时明明一点反应也没有？”